小唐道:“你再敢对别人笑一笑……”
怀真便看他,想要听他说什么,谁知小唐心中一转,知道有些话此刻尚不能说,便忍住了。只说道:“你这会子送我的香,唤作什么?”
怀真道:“是伴月香。”
小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怀真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因看见那瓶酒,就道:“是什么酒?你可要喝?”
小唐道:“你方才不是问为何这家店门可罗雀,竟还在经营么?便是因为这种酒……唤作‘三杯倒’,比竹叶青尚烈三分,周围做工的人多是爱喝的。”说着,果然倒了一杯出来。
怀真听了,又笑又惊,便道:“上回你来这儿,莫非便是想喝醉了的?”说到这里,忽地停了口,便也不笑了。
小唐看着她,心头百般念想,忽地说道:“怀真……你……”
怀真抬眸看他,小唐对上这双明眸,那即将启口要问的话蓦地便压了回去。
怀真见他不说,便问:“什么?”
小唐笑了笑,举起酒杯来,饮了半杯,拧眉咽了,眼睛仍看着她,忽地问道:“你要不要尝一口?”
怀真蹙眉看他,本以为他要说极正经的事,不料竟是这句,一时怔然。
小唐道:“我说笑的,只怕你闻一闻就也醉倒了。”
怀真便道:“唐叔叔叫我来,真的没有别的事?”
小唐摇头道:“只是多久不见了,所以同你自自在在地说两句话罢了。”
怀真又看了他半晌,因也拿了个杯子,略倒了小半杯酒,小唐想拦着她,却又停手,怀真端起杯子,看了看小唐,才又垂眸,小心地抿了。
不料才方入口,只觉得似一团火一般便烧起来,要吐又觉失礼,想咽下去又害怕的很,正在此刻,小唐伸出杯子道:“快些吐出来。”
怀真紧皱眉头,果然小心地吐在杯中,一时又掩着口咳嗽起来,脸已经通红,也说不出话来。
小唐便道:“你这丫头,倒也大胆。”
怀真眼中便沁出些许泪花,仍是用帕子捂着嘴,断断续续说道:“我、不过是想试试看……你喝的究竟是……何滋味罢了。”
小唐听了这一句话,不由地黯然*,便道:“如今你知道了?”
怀真暗中吐舌,道:“这样烈……难为你如何喝的下去,喝多了……难免伤身。”
小唐微微一笑,却握住自己那杯酒,仍是细看着她,望着她双颊带红,眼波流转,似颦似嗔,偏生如此可喜,怪道人家说“秀色可餐”,小唐一行看着,一行举起酒杯,便把杯中残酒尽数饮下。
怀真正自顾自地强忍那股不适之意,待抬头,却见他早已经喝了下去,便急忙说道:“方才我不是吐在那里的?你怎么竟喝了?”
小唐听了,便“啊”了声,道:“我一时贪杯,竟忘了。”
怀真闻言,呆了半晌,很觉失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道:“罢了罢了……只是……唐叔叔可没别的事儿了?我是要走了,再晚了回去却不好交代。”
小唐点了点头,便掏出几文钱放在桌上,起身道:“是时候该回去了,走罢。”
此刻怀真也起身,酒气熏着她身上的香气,小唐微微闭眸,已是半醉。
如此出了门,怀真便重上了车,小唐骑马伴随,出了巷子,不多时便到了大路上,怀真因掀开帘子看,见小唐仍在,她便说道:“唐叔叔自回府去罢,不必送我。”
小唐只盼着多陪她走一程,也是好的,便道:“不妨事,到前方路口我便自去了。”
因又行了片刻,忽地见前方路上行出一队人马来,当前一人,骑在马上,身形如箭,正也转头看过来。
此刻应公府的马车经过,小唐便放慢了马儿,那人目光寒冽,面色淡然,正是景深。
景深也看见小唐,便略行几步过来,端量着说道:“那不是怀真的车?你……如何同她一道?”
小唐道:“她才出宫回府,路上遇见,说了几句话。”
景深细看,却见他面上略红,却并不说别的,只道:“原来如此,过几日是我母亲寿辰,到时候,也会请怀真前往,你也务必要赏光呢。”
小唐闻言,眉头微蹙,同景深对视片刻,道:“使得。”
景深便微微一笑,道:“我尚有事,先去了,你既然饮了酒,就不必在外流连,快些回府去罢。”说着,便作揖而别。
景深率人去后,小唐驻马远处,凝望片刻,终于打马回府,到了府门处翻身下马,不敢先去见唐夫人,只先回房,不料丫鬟迎了,道:“爷终于回来了,熙王爷来了许久。”
小唐听了,不以为意,就进了房去,果然见赵永慕正坐在桌前,看着一盏灯发呆。小唐见状,笑道:“我不在,你何必苦等?又不是有天大的事儿。”
熙王回头笑道:“我正以为是有天大的事儿,才过来寻你,你却又去哪里了?”忽然嗅到他口中有酒香,便道:“如何又去饮酒?”
小唐道:“只是一杯而已。不妨事。”说着,便倒了杯茶,吃了两口。
两人都也坐了,熙王道:“你白日去寻我做什么?”
小唐端着茶盏,出神半晌,终于才问道:“我……如何听说,你王妃做寿那日,郭建仪在你府上……”
熙王听了这话,便笑说:“多早晚的事儿了,怎么又说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