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钰老远便看见朱跃跑到坡顶,然后学着狗叫,感到面子里子都被他给丢尽了,一时间觉得他跟贺连决的距离又拉远了许多。
为什么,为什么她眼睛瞎了会看上朱跃这样的男子呢?甚至不惜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末世之拒绝包养!倒是楚雁回那样低入尘埃、又被退过亲的贱女人,为什么能得那样一个云端高阳般的男子的垂青呢?
她真是好悔啊,如果早一天识得那个男子就好了,那样她也不会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了朱跃了。
朱跃从山坡上一路跑到了凉棚,凑近已然傻掉的明秀跟前道:“明秀妹妹,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明秀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道:“我……我满意什么了?”
“当然是……”
“好你个明秀,好你个朱跃!”吴文钰声音乍然响起,吓了明秀一跳,转身有些呆愣的望向她。
“钰儿你怎么来了?”朱跃看见吴文钰,才想起来今儿和她相约好事呢。只是他心里很是不悦,他好不容易才逗得明秀说话了,眼看就要原谅他,被她这一闹,明秀肯定又要不理他了!
为什么从前看起来知书识礼温婉可人的她,在和他发生了关系后,为何竟是这样的德性?她现在这个样子,跟市井村妇有什么区别?
“我若是不来,能看见如此精彩的一幕吗?”吴文钰此时就像个泼妇似的,指着朱跃的鼻尖道:“朱跃,你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居然背着我和明秀这个轩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甚至为了逗她开心,在那么多人面前学狗叫,我、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我要和你退婚!”
退婚?
不知为何,吴文钰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朱跃的心里竟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啪!”就在朱跃愣神的当口,吴文钰上前,一巴掌拍到明秀的脸上,“还有明秀你个轩人,世上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勾人家的未婚夫!你和你那个姐姐一样,都是践人!”
明秀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极了,“我……我没有……”
放以前,她或许会怕吴文钰,可是自打她姐跟吴文泰退亲后,她恨死他们一家人了,哪里还会怕她?可是今儿这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没有?都被我抓到了,还说没有?”
吴文钰打断明秀的话,扬起巴掌又要朝明秀打去,被朱跃牢牢的抓住手腕,连名带姓的道:“吴文钰,你闹够了没有?还自诩秀,你这个样子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嘶,朱跃,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吴文钰疼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却是不肯服软,“你自己对不起我,还嫌我闹,还敢骂我是泼妇?朱跃,我一定要和你退婚!”
“退婚就退婚!”朱跃狠狠的将她的手甩开,“你这样动辄打人的媳妇,我们朱家可要不起!”
吴文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瞠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朱跃,似乎没有想到昨儿还温柔的唤着她名字的男子,今儿竟敢这般对她?
“秀!”喜鹊赶忙放下食盒,跑上来欲扶她起来。
“你给我滚开。”吴文钰一把推开喜鹊,自己爬起来,恶狠狠的道:“朱跃,这可是你说的,我希望你别后悔!”
他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而已,而她大哥的岳父乃是上京府尹,他自己又将上任宜城知府,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
朱跃似乎也豁出去了,顾不得和楚雁回的约定,扬高声音道:“吴文钰你放心,娶了你,我才会后悔终生。”
吴文钰听到这话,彻底被激怒了,想她好歹也是一方乡绅的嫡出秀,从絮衣玉食,何时受过这般的羞辱?当即亦道:“好,明儿我就让我娘前去退亲,从此我吴文钰与你朱跃各不相干重生之驯夫!”
“秀……”
“啪!”喜鹊想到昨儿吴文钰才和朱跃有了肌肤之亲,想要隐晦的提醒她一下,哪知她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贱婢,本秀的事何时轮到你置喙了?还不走!”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去。
喜鹊眼中盈着泪,心中虽是觉得委屈极了,却还是拎起食盒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明秀原本还因为被吴文钰打的事感到愤怒,决定再也不同朱跃往来,可是看到他居然因为讨好她被吴文钰误会,从而退了亲,顿时便感到过意不去了。
“那个,你要不要去跟她解释一下?”明秀问道。
“不用!”朱跃的语气坚定的道。
和吴文钰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便是吴文钰的父亲吴启寿找上来的,他的父亲就是看着吴家的财力,答应了这门婚事。而他之前不过就是个纨绔公子,觉得和谁成亲都一样,何况吴文钰模样儿也不丑,便也应了,甚至还答应父亲在她的家人面前装得谦和有礼。
在看过吴文钰刚刚那般娇蛮无理不饶人的态度后,他心里越发的反感起她来,和那样一个人女人生活一辈子,定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是以说起退婚,他心里除了因为她委身于他的事感到有些内疚外,半点也不难过。只不过他也听说了吴文钰的大哥吴文泰即将上任宜城知府的事,有些为父亲担心罢了。
从吴文钰离去的方向收回视线,朱跃便对上明秀被打得通红的脸,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紧紧的缩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抚她的脸,想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