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你记得我的话,那怕有一日所有的人都被叛了你,所有的人都对你不义,我还是会站在你的身边,永远跟你在一起。”
在相许那一刻,他就信了她,毫无保留的信了。如果这世上除了权力还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坚持与心神,那便是楚清清,这个赢弱不堪却给他安宁的女子。他终于理解何以皇叔不时的提醒他不能与楚清清走得太近,她只是摆在梧惠宫里的一枚棋子,是他的棋子亦是萧后的棋子,更是一颗可有无无的棋子。他不能因为她让他人见到自己的短处,因为一个‘情’字,那是致命的。
他终还是陷了进去,那个他挣扎了很久,却离出口越来越远的旋涡,他怕是再也爬不出去了。也许楚清清的出现是上苍的安排,就如同她今日出现在正大光明殿外一样,是必然而非偶然,如果是她,他愿意背负起这一份罪责,那是她真心相许的回报,此刻他更将她看成一份责任,一份他永远都逃避不了的责任。
“我知道你会的。”略略的拉开彼此的间距,这才握到她的手冰凉至极,忍不住出声责备,“怎么冷成这样还不快回来,实在走不动就让辇轿送你回来也行呀,你如今有孕在身,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好?”
难得他如此叨唠,楚清清满心欢喜的听,温柔的笑,“进去吧,一会儿筱筱就该来催了。”
怎么说起筱筱了?这才忆及筱筱该是看她看得紧了些,释然一笑,将她横抱入怀,回身走向殿内。
将她搁在小榻上,濮阳瑾亦在榻沿处落处,凝视着楚清清似扇的睫羽上,还余着她方才啜泣的泪星儿珠。他的表情依旧冷漠,却掩饰不住眼中透露的温柔与怜惜。
楚清清扯过他一只手,掌心的温暖间接感染她的笑意,“你准备将尹湘鹤如何处置?”堂堂太子,自然犯不着去与一个犯官计较,然若那人是尹湘鹤则另当别论。不曾跟随魏亚承回宫,便是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濮阳瑾闻言,润色的狭眸浮上些许略带杀气的寒意,脸庞别过一旁,毫无情绪的声音顿时响在室内,“今日之事他未得逞,必是不知逃到何处避难去了,在皇后不曾发话前,想来定是见不着他人的。”
“我以为这些日子梧惠宫的消停只为等待皇后另一番挑衅,不曾想她竟是将难发到你那里了。”楚清清微微的垂了眸帘,又抬眸将目光飘向窗外,一整日不见太阳,这会儿到时毫不吝啬它的风采,“方才你与父亲离开后,皇兄叫住了我,告诉我说萧后的兄长萧林就要随北晋恭贺我朝与翡渊联姻的使臣回到皇都了。”
北晋一词,就若濮阳瑾心尖上的一根锐利针刺,不提还好,一提便让他忆及不愿回忆的过去,那些曾领教过的屈辱教他永生难忘,因为要一洗血耻的执意,他方活到今时今日,如若不然,便是早已客死异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