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真像是有高人隐居的地方!”若是林天在此,一定会这样的感叹一句。
于允眼中精光一闪,听这竹屋中人诵经的声音,是一位老僧,而且气息幽深,想来是位高手,扯了扯陈百贵,陈百贵询问的看向他,他道:“竹屋中人,是个高手!”
陈百贵脸上一喜,正要说什么,于允急忙使了个脸色制止。陈百贵皱眉不解中,被于允领着小心翼翼的来到竹屋外站定,也不冒然打扰,就在那里等待。
竹屋中的老僧,先是诵了一遍《心经》,完了后,又将《金刚经》诵了一遍。
陈百贵看了看满是沉静的于允,又看了看昏昏欲睡的仆从,心道:这是学刘皇叔,不打扰诸葛亮午睡么?想到竹屋里的乃是一位高手,不禁欣喜起来,也便静静的等待。
待到所有人都饥肠咕噜的时候,终于诵经声停了下来。陈百贵与于允精神一震。
“阿弥陀佛……”竹屋里一声佛号,声音显得深不可测,“诸位施主来访,不知有何事情?”
“大师。”陈百贵双手合十,道:“我等前来,只是为了寻找这莲花峰上雷轰洞雷轰子前辈。”
“雷轰子?”
“吱呀呀~”声中,竹屋门缓缓打开,就见门后站着一位削瘦的老和尚,如枯柴一般,“施主找雷轰子道友做什么?”
陈百贵与于允俱是面上喜色,于允道:“敢问老师傅,认得雷轰子前辈?”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僧与他是多年老友了。”看向于允,却是眉头一皱,随即看到三名仆从共同担负的大关刀,豁然道:“我道施主怎么满身杀气,原来是位沙场将军!”
“啊!”于允一怔,合十道:“在下于允,以前确实效力军中。”一旁的陈百贵也跟道:“在下陈百贵。”
老和尚点头,回道:“老僧……自渡。”
“自觉觉他,自渡渡人。”于允居然知道佛经,弓腰敬道:“老师傅大德。”陈百川虽不懂,但也是跟着一拜。
老和尚单掌虚扶,气劲蓬发,淡淡道:“老衲山间苦修,自觉尚且不能,如何觉他?自渡尚且不能,如何渡他?两位施主不可大礼,老僧受之有愧。”
两人只感觉一股柔和气劲托扶,下拜不成,顺势起身,于允暗惊:内劲外放!更恭敬道:“老师傅大慈悲,佛说:己未渡,而欲渡人,是菩萨发心;己未渡,而能渡人,无有是处。老师傅是真高僧。”
老和尚面上淡笑,微微摇头:“施主不必再打机锋了,老僧自己修为自己再清楚不过,两位找雷轰子道友,却是来的不是时候,道友数日前离去,至今未回。”
两人闻言一惊,陈百贵顿时脸色垮了下来,“这怎的是好!这怎的是好!……”
于允连忙扯了扯他,叫他不要失礼,却未有效果,他连忙向老和尚抱歉道:“老师傅,见谅了,我这位朋友……”欲言又止,徒然长叹一声,摇头不已。
老和尚眉头一皱,看向陈百贵,道:“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陈百贵满脸沮丧绝望,迷茫无措,道:“事情是这样的……”他将码头上的事情说了。
于允道:“我这兄弟虽然贪财,也犯些小过,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罪不至死。不想这次手下人不过对一个娼妇使了恶,便招来那天门林天的杀害,还连带了五十多条人命惨死,我兄弟害怕对方不放过自己,也招来杀身之祸,故而来此寻找雷轰子前辈,求获帮助。”
陈百贵说的极是详细,并未虚言扯谎,老和尚听得前半段——那铁拳张欺侮娼妇的言行举止,连呼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切众生,无有高下。”
又听到林天命令弟子连杀五十多条人命的时候,已经目瞪口呆,只是连呼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说不出的哀悯。
于允向陈百贵打了个脸色,陈百贵收到,一愣后,忽的一下子跪倒在老和尚面前,连连哭泣磕头,“求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这……”老和尚任他哭拜,脸上满是犹疑不定。
这自渡老和尚别看年纪六旬上下,但却自小是个孤儿,被九华山和尚收养,从未出过山,长大后便自己剃度做了和尚,在这莲花峰上搭建竹屋,自我苦修。
他从各寺院中抄录佛经典籍,几十年下来,诚心礼佛,唯求自渡,不敢言及渡人,居然不知不觉中修炼出了高深内力。
后来雷轰子于莲花峰顶开辟洞府,半隐半修的住下,两人相遇,只觉一见如故,雷轰子看出自渡身俱高深内力,一问原委,直呼不可思议,连道自渡乃是武学奇才。便以切磋为名,不知不觉间传授技击之法。自渡和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又几年后,信手拈来俱是高招,雷轰子便再也不是对手。
老和尚从未出过九华山,六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山中修炼,他菩提心慈,数十年佛法熏陶,但还是不熟人情世故,竟生出了怯意。
日早已坠入西山,月亮不知何时已经爬上树梢,一阵山风吹来,扶起自渡老和尚老旧的僧袍,夜里山风寒意彻骨,陈百贵与几个仆从不禁一阵颤抖,自渡老和尚也是一震,抬头看了看树梢摇动,忽有所悟,神情清朗起来:“阿弥陀佛,缘来是缘,老僧便随施主走一趟……”
当晚陈百贵一行人便在自渡老和尚竹屋山果充饥,又寄宿了一晚,几天来的赶路,白天又爬山寻访,一行人早已累的不行,现在终于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