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一把将宽刃剑砍上木桩,却没碎桩、也没裂桩,只是藉以挂剑,而後深
深叹了口气。
石绯见状,也把八节连杆枪倒插於地。
无聊死了。王道说。
的确。石绯说。
我还以为运气这么好,能让丐帮帮主教上几手……王道又说。
我也是,一个月都过了,天天还是那些……石绯也说。
斫、砍、挑、剁、刺,练来练去,都是基本功!王道埋怨道。
喂!球,你不倦吗?石绯转向独个儿站在桩上的北川球喊。
北川球摇了摇头,仍自站桩。他没回话、也无法回话,只能以肢体作答。
王道坐下了、石绯也跟著坐下。
一眼望向大门,又有生人来了。
第四十五个……王道喃喃说道:晨星说,南武林派谱之中,扣去已灭
帮除名的杭塘帮,目前共有九派四十二帮……
现在还没来看过君聆诗的人……除了他本身代表林家堡,只剩云梦剑派、
唐门、青城、鄱阳剑派、还有传说蜀山上那一个,连到底存不存在都很难说的那
一个之外,石绯说道:连和尚都来过,那就是一个月里,全都来过了。
真好啊……王道语气中有非常浓厚的欣羡。
石绯以为王道是在羡慕君聆诗的人气如此,夷然道:有什么好的?他正在
养伤,每天都有人来看他找他,烦也烦死了。如果是我,宁可清静些。
王道摇摇头,道:我不是说君聆诗,是叶敛!名动武林的天赋异才,
是他乾爹、又是他师父……
王道说完,望向自己砍实在木桩上的宽刃剑、石绯也瞥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八
节连杆枪……
而後,两人同声叹气。
的确是真好啊!总比每天练基本功好!
不过也没见叶敛真正拿起剑练过招式……诗仙剑诀真的不用练吗……王
道喃喃说著。
他总共与君弃剑动过两次手,第一次是与石绯联手,却败得莫明奇妙;第二
次,君弃剑根本没有还手就认输了。
世人公认,镇锦屏之刚烈威猛,天下独步,但究竟还是诗仙剑诀才
真正称得上天下第一剑!
所以,他根本还是不懂,诗仙剑诀到底是怎样的剑术?
王道忽然灵机一动,问道:绯,你们在鄱阳剑派有动手吗?
我有,他没有。石绯答道:他和鄱阳剑派掌门龙子期过招,只动口、
没动手。
王道一怔,疑道:论剑?
石绯道:不,是动手,龙子期有出招。
王道不懂了 ̄既然龙子期有出招,为何叶敛不用动手、只要动口?
你说清楚一点!王道一把抓住了石绯的膀子摇动逼问道。他太想了解
诗仙剑诀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别问了!我也不懂啊!石绯将肩膀一缩,挣脱了王道的手,闷声道:
我只知道,他吟了一些我从没听过的诗句,吟得断断续续、好像记不熟似的。不
过他一吟完,龙子期就停手了。
对王道而言,这有说等於没说。
石绯是吐番人,对於诗文可说一点不识,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这时,魏灵走了过来,站在席地而坐的两人身前,低头骂道:又偷懒!
是啊……王道懒懒地回道:你来试试,每天只要挥刀五千次,其馀什
么也不作,挥了一个月,看你懒不懒……
石绯忽然抬头,兴致勃勃的问道:魏灵!君聆诗每天都和叶敛关在房里,
你又每天送饭给他们,他们到底在房里作什么?
问到这个,魏灵脸色略沈,闷闷地道:写字!
写字?石绯皱起眉头,道:每天写字?没别的吗?
我哪知道!魏灵语气更差了。
可能有别的、或许有别的,但每次她进房後,不管待多久,这爹儿俩总未曾
正眼看过她一次;不管她说什么、问了什么,这爹儿俩也未曾正面答应过一次!
对君聆诗来说,她是生人,不理那也罢了;叶敛呢?君弃剑呢?认识一年多
了,魏灵却总不知道他要作什么、他在想什么!半点儿也不说!总是事到临头才
会晓得,魏灵受够了!
想到这儿,魏灵忿忿地走了,今天要再不理我,我就当场翻脸!
王道与石绯坐在地上,面面相觑。
魏灵後脚才走,徐乞前脚就到。
他一出现,马上吓得王道、石绯一跃起身,作势练习。
别装了!徐乞冷冷说道,跟著从侧裤袋中抽出他的碧绿竹棒,先将棒头
点地,而後转了半圈,成了向上扬起。完成动作後,便问石绯道:这是什么动
作?
挑!石绯随即答道。
不对!是撩!王道正道。
徐乞并未说出正确答案,他提起竹棒,先是平举,而後疾速下打,直落至地
,又问:这是什么?
击!石绯道。
不对!是斫!王道说。
连著意见相左,二人不禁互相怒视。
棍法里,这动作明明是击!石绯叫道。
王道也不甘示弱,道:剑术里,这动作就是叫斫!
别吵!徐乞低声一喝,震得二人不敢再出声,跟著徐乞再提起竹棒,向
前猛跨一步,直直刺在木桩上。
刺!这回,二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懂了没?徐乞收棒,瞥了二人一眼,说道。
二人又同是一怔 ̄懂了什么?
见到二人茫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