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接连着陪了冯嫣好几天,不停地给她洗脑,说阴无迹就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被他逼迫着拜堂成亲的人多了去了,跟这种疯子做不得真,又允诺皇上寿辰那日,定带了她一同前去,见一见六皇子,冯嫣这才从阴无迹造成的刺激中慢慢缓过神。..
值得庆幸的是,照顾冯嫣的几天,夏莫然和老夫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她也从没真正在意过,但到底还要在夏府生活一段时间,能维持表面的融合也不错。
当然,这几天始终不见江阳侯夫人在她面前,也不知是躲在沁园某个房间不出来,还是被老夫人接到别处去住了,她也没关注过,这等狭私报复、笑肚肠的人,没有冥一的出手,她也想着给她一个教训呢。
不过冥一这等手段,太恐怖了些,听说当晚硬生生把江阳侯夫人吓尿了,夏莫然不得不重新考虑冥一和芝玉的事,性格相差太大,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两人真合适吗?
冥一不知道他这一次为心爱的姑娘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表现,被夏莫然标上了“不合适”的标签,从此以后,芝玉在自家主子的教导下,能离冥一多远就离他多远,冥一的追妻之路前途一片黑暗啊。
皇帝寿辰隔夜,被老夫人遣去叶城掩人耳目的夏明然和夏玉然回来了,据说同行的还有表少爷商逸晨。
一大早,夏莫然便被芝虹芝玉等挖了出来,沐浴净脸,穿了玉绣坊绣娘新做的一套水茜红的曳地长裙,鸦青色的秀发在芝虹一番摆弄下,松松垮垮地挽了个八宝髻,斜插着一支凤凰衔珠的赤金步摇,一根细细碎碎的赤金镶蓝宝石额饰垂挂在柳眉中间,那点蓝色与全身的红形成强烈的对比,也越发衬托着她眉目似画,如娇如媚。
别人尚可,夏玉然看见她这一身华而不显、贵而不俗的装扮,目光里赤果果流露出嫉妒来。
夏莫然只当没看见,一张清新的容颜掩在同样水茜红的面纱之下,因没见着夏明然,便问道:“二姐姐呢?”
“她呀……”见问到夏明然,夏玉然目露鄙夷,刚想解释,被正好出来的老夫人和冯嫣打断。
“三表姐,四表姐,你们在说什么?”冯嫣蹦蹦跳跳来了,她身后跟着临时成为她婢女的秋儿。
冯嫣虽同时叫着夏莫然和夏玉然,可她一来就挽着夏莫然的手,可看出两人之间的亲密,让夏玉然又是好一阵嫉妒。
“母亲。”夏莫然和夏玉然对着慢一步的老夫人行礼道。
待礼过,夏玉然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嫡母,娇笑着对冯嫣道:“表妹真心想知道我和四妹妹刚才再说什么?呵呵,刚才我们啊再讲你二表姐……”
话还未完,便被老夫人喝止了:“时间不早了,还闲话什么?嫣儿,跟我上马车。”
说完扶着容娘的手率先往头一辆马车走去,冯嫣朝两人吐了下舌头,也跟着过去了。
夏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头看着夏玉然希望得到答案,没想到后者朝老夫人的背影冷笑了几声,又对着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自动自发地朝第三辆马车走去。
夏莫然目露深思,上了马车后问芝晴:“你知道二姐和三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记得夏玉然去叶城之前还天天往她梅园跑,脸上的讨好显而易见,今儿个怎么全变样了?不仅如此,对老夫人竟也一副无惧无畏的态度,事出反常必有妖,夏玉然这样倒像攀上了什么高枝,一副得势小人的嘴脸。
见主子和芝玉都盯着自己瞧,芝晴尴尬地搓了搓手:“秀,奴婢不知。”
芝玉大叫:“还有你们冥衣卫不知道的事吗?”
“我们四个决心斩断和冥衣卫的关系,一心追随秀,把冥兰冥秀送回去后也就再也没和他们联系过。”芝晴回道。
芝玉戳了戳她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秀让你们忠于她,又没说不让你们和冥衣卫联系,该打探的消息还是要打探的嘛,该利用的时候也是要利用的。”
夏莫然也学着芝玉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脑门,笑嘻嘻地说道:“不错,总算聪明了一回,不过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那叫资源有效利用。”
“啥叫资源有效利用?”两婢异口同声地问道。
夏莫然刚想解释,车帘子冷不丁被人掀了起来,露出冯嫣那张宜嗔宜怒的脸来。“四表姐,我跟你一起坐。”说着便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
夏莫然若有所感,从马车后窗向后看去,果然看见夏玉然掀着帘子往她这边看,脸上的嫉妒之色一时收之不及,透着几分狰狞,看见对方在看,又如鬼魅般“嗖”一下缩了回去,帘子重重地垂了下来。
夏末然皱了皱眉,总觉得夏玉然今日的举动太过古怪,让人不得不防,于是暗中嘱咐芝晴留意一下她。
冯嫣不知这一茬,蹭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四表姐你刚才是不是在问二表姐的事?”
她今日穿的正是前几日在玉绣坊买的那套玫红色的高腰流仙裙,头上戴着珍宝坊的一套紫水晶头面,脸上粉色的胭脂,衬得她肤如凝脂,人也看着比往日明艳娇俏了几分。
见夏莫然点头,冯嫣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在她耳边悄悄地八卦道:“我还是听姨母说的,说她本来遣二表姐和三表姐去叶城,也是有意让大表哥瞧上一瞧,仰合适的做贵妾。”
商家少奶奶出身官家,也是看中夏之然的侯爷身份,又常在七王爷身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