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儿昨日向他说了她的打算,待商路一通,她会联合绪州各大商号,联名献马。到时,他爹直接上书奏明皇帝,绪州商户感念朝廷戍兵边塞,愿尽绵薄之力,倾商户之财力,购得漠南好马赠与边军,以期早日打退匈奴,扬我大庆国威。
如此一来,赠马之事在皇帝之处过了名路,洗去私自屯买兵马之罪,也无须担忧被有心之人构陷。
栈,眼见已近午时,摸摸有些瘪下去的肚子,楼妤拖着傅琰在客栈大堂一个角落坐下,直嚷嚷:“大晨,二钟跟苗发呢,赶紧让他们来吃饭来,我快要饿死啦!”
“在房里,我去叫。”大晨边说,脚步不停歇地往房间房间走去。妤儿年纪小,饿不得,得快些叫苗发跟二钟。
傅琰好笑地揉揉楼妤的发顶,楼妤睁着黑溜溜大眼睛,笑得灿烂极了。“我不说饿了,大晨二钟跟苗发哥哥肯定是不会先吃饭的,他们看我小,疼我,愿意迁就我。我其实也没有很饿啦,只是到了吃饭的时辰了,怕他们饿了才嚷嚷的。”
“琰哥哥,我有没有很贴心呀?”楼妤转溜着眼珠子嘿嘿直笑,傅琰嘴角勾得愈发好看,勾得楼妤心里痒痒麻麻,猫爪子轻挠似的。
很快的,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脚步声的,是苗发夸张的大叫:“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饿扁啦!”
楼妤“噗”一声笑出来,这人真真是战场杀敌的勇猛歃血之人?
五人落座,点好吃食,正喝着奶茶耐心等着,突然客栈之外传来小声喧哗,楼妤好奇地看过去,就看见一人直直朝他们走来。
楼妤看清来人的模样,居然是大王子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只见来人在他们桌前站定,微微欠身,有礼道:“诸位,胡克受主子之命,给小姐送来马驹。”
楼妤一听,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一蹦而起,兴奋得两眼直冒光:“真的吗?送来了吗?在哪在哪呢?!”
胡克见楼妤露出小孩子娇憨的姿态,神色一缓,面向楼妤欠身,语气里多了些慈爱,“就在门外,小姐可要看看?”
楼妤一个劲点头,扔下手中的饼就往外冲:“要看的要看的。”
大晨与傅琰对视一眼,见傅琰轻轻点头,起身离开。傅琰站起身来,跟在楼妤身后走了出去。
“马驹?什么马驹?”苗发扭头看着兴致勃勃的楼妤奔了出去,又看了看站起身离开的傅琰,抓起一张饼赶紧跟上,“等等我啊,到底是什么马驹啊!”
“等等我哎,我也要看马驹,驹,驹……”苗发几步跑了出去,将不紧不慢走着的傅琰扔在脑后,直直冲向门外,一路絮絮叨叨,一出门却像被噎着一般,卡住了声音,好半晌才找回来。
“我的天啊,这马驹也太,太,太精神了吧!”
楼妤此时早已扑到小紫的身上,抱着马脖子一通蹭。
傅琰走出来时,就看见楼妤张开五指细细给小紫梳着鬃毛,而苗发“啧啧”地绕着小紫打转,时不时伸手摸上一把,分外羡慕。
“小子谢过陛下。”傅琰面朝胡克,语带敬意与真诚的谢意。
胡克颔首,表示会向陛下转达。
余光看见大晨捧着两大一小三个盒子走来,傅琰道:“小子从大庆带了些礼物,还请您转交给陛下与大王子。另外,请您转告大王子,无关公主,小子想与贵国再做一笔交易。”
说完,傅琰取过稍小一些的盒子,打开盖子,露出盒中之物。
胡克下意思看向盒中,瞬间瞪大了眼珠,不敢置信之色在脸上显露无遗,“这,这是?”
傅琰了然笑笑,“小子一行人入大泽之后,穿着与贵国百姓一样,也无怪您不知。这盒子里的,便是我国贵族最爱的丝绸。”
胡克惊疑地看着光滑如水的丝绸,喃喃道:“我也只听大王子说过你,曾与匈奴人手中百金购得一匹丝绸,可从没见过,原来,竟是如此高贵的模样么?!”
傅琰将胡克的反应的收入眼底,却不动声色,“您替舍妹送来马驹,小子不胜感激,还请您收下这盒丝绸,全了小子的谢意。”
胡克听言猛地抬头,“这,这,这太过贵重”
“您还请收下,”傅琰恳切地望着胡克,“舍妹极爱这马驹,小子理当赠与您心爱之物,何况,小子在大泽还需逗留些时日,还望您照看一二。”
胡克看着满脸恳切的傅琰,又看了看盒子里光华流转的丝绸,咽了咽口水,这丝绸带回去,婆娘指不定该有多欢喜,这小子说得也不错,既如此,“那么,我就收下了,只你在大泽一日,有事需要帮忙,我胡克决不推辞!”
“好,小子明白,谢过大人!”傅琰感激地看着胡克,楼妤斜瞟了傅琰一眼,立刻将脑袋埋在小子的鬃毛了里,琰哥哥坑人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忍直视了!
送走胡克,楼妤依依不舍地看着马驹被小二牵去马厩,跟着苗发叹了好几口气,才垂着头进了客栈。
吃完东西,回房间休息,站在房门口,楼妤转身面朝大晨二钟,咬咬唇,问:“大晨哥哥,送信的人还没走吧,让他再等等,我,我想爹娘还有姐姐和外公了,让送信的人帮我带几封书信回去。”
楼妤顿了顿,复又笑了起来,“钟哥哥也写封信传回京师吧,歆苒姐姐约莫是回京师了。”
然后又问傅琰:“琰哥哥可要给傅伯伯传信么,漠南的战况每日都有消息传给傅伯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