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像个富贵人家的,出手阔绰,临走时给了俺好大一锭金子呢……女孩年纪较小,多不过十四五岁,生得格外玉雪可爱……”
楼天远主仆三人玉树般,站在一所农家小院中,向一位青年酗打听。
刚返身进屋的妙龄农妇很快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绣着粉红玉兰的荷包,“这是那位忻娘落下的,俺瞅着好看就收起来了,你们瞧瞧看认得不?”
楼天远接过荷包一瞧,认出是楼天籁平常佩戴的,便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那忻娘身上可有受伤?”
农妇摇头道:“没啊,忻娘好着呢。”
青年道:“那富贵官人身上倒有伤,不过并不严重就是了。
妙龄农妇抢着说道:“对啦,那忻娘还懂医术呢,富贵官人身上的伤,就是那忻娘给治的。”
得知郦师白受了些皮外伤,而楼天籁毫发无损,楼天远顿时安心了,“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青年答道:“今儿一早就走了。”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老白和天籁离开时,多半不会交代去处,不过楼天远还是随口问了一问。
妙龄农妇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俺听他们聊天时说起,他们似乎是打算去端州游玩……”用胳膊肘推了青年一把,“哎,他们说的是端州吗?”
青年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是端州,没错。”
楼天远道了谢,一行三人离开农家小院。
薛凡问道:“四爷,咱们现在要去端州吗?”
楼天远沉吟片刻说道:“去!”
薛涛道:“那咱们这就出发,郦丞相身上有伤,应该未走远,咱们动作快些,兴许能够赶得及。”
楼天远主仆三人跃上马,绝尘远去。
农家小院里,妙龄农妇拉扯着青年进屋,关了门躲在卧室里,妙龄农妇急不可耐的,从枕头底下翻出一锭黄金,狂喜道:“真不知道咱们这是走了什么运,随便瞎编几句话就得到了这么大块金子!五十两金子啊!五十两金子啊!咱们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青年忐忑道:“骗人终归不太好。”
妙龄农妇白眼啐道:“没脑子!咱们这不算骗人,咱这是帮人!”
“帮人?”青年不解。
妙龄农妇道:“这你都想不到啊?脑子里全是猪屎!显然是那位咱们没曾见过面儿的富贵官人,拐走了方才那位爷的小妾!私奔!为了避免被方才那位爷追上,那富贵官人便派人到咱这儿,花重金让咱们编瞎话……”
青年懵了,“啊?”
妙龄农妇也不解释,双手死死攥着黄金,顾自摇头叹息道:“有钱人家就是复杂,啧啧……”
因闲着无事可做,郦师白便找了根竹竿,自制了简易鱼竿,于阳光明媚的午后,携了楼家小赖皮,来到杏边垂钓。河水清澈见底,瞧着鱼儿们摆着尾巴,在眼前欢快畅游,楼天籁失去了耐心,挽起衣袖便要往河里跳,却被郦师白单手揪住了衣领,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楼天籁气急败坏,“我要抓鱼,丞相你放开我,我要抓鱼。”
郦师白悠然坐在小板凳上,将酗摁进怀抱之中,“水里凉,就这样跳下去容易生病。”
听丞相的意思,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楼天籁停止挣扎,睁大眼睛问道:“那要怎样跳下去才不会生病呢?”
郦师白的笑容宁静悠然,宛如月光流水,里头包含了些微**溺,不浓不烈,恰到好处令人熏醉,“天籁可以在河边捉鱼。”
楼天籁装傻撇嘴道:“我也没想跳进河中央啊,会淹死的。”
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郦师白纠正道:“我说的是岸边。”
楼天籁不情不愿,做了最后的一番挣扎,终不得已屈从,“好嘛好嘛,那就岸边。”
郦师白温柔的道:“乖一点。”
趴在郦师白的腿上,摸了摸额头被弹的地方,嘴里咕哝咕哝,待郦师白松开胳膊,楼天籁立马窜了起来,在距离郦师白五步远的岸边蹲下,用小嫩爪拨弄着水花。
小鲫鱼咬了钩,郦师白手臂一抬,将贪嘴的鱼儿提了上来。趁着郦师白没有注意,楼天籁一头扎进河里,溅开的水珠如同碎了的珍珠,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美轮美奂,水中嬉戏的鱼儿们受了惊,纷纷惊慌躲避。
郦师白:“……”小!东!西!
面上绽放出胜利的笑容,楼天籁拍打着水花欢呼道:“丞相,河水好清凉!”
郦师白沉了脸,不吭声,将鱼钩甩到水里,继续垂钓。
嘿!居然不搭理她?丞相生气了咩?楼天籁可怜巴巴再唤道:“丞相。”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郦师白无动于衷。
楼天籁不死心,再接再厉,“丞相!”
“……”郦师白聋了一般,顾自沐浴着阳光,姿态悠闲垂钓。
楼天籁横眉竖目,直呼丞相大人其名:“郦师白!”
“……”郦师白眯缝着眼睛,面朝阳光甚为惬意。
楼天籁用拳头捶打水面,学楼天远唤道:“老白!”
“……”郦师白稳若青山,面上不见一丝波澜。
楼天籁立在水中,双手叉腰:“老男人!”
“……”郦师白始终不曾吱声,仿佛楼天籁是个透明物,连目光都懒得给一个。
哼,不理她算了!楼天籁翻了个白眼,撅了撅嘴,转过身背对着郦师白,静静站立。
好半晌,待恢复平静,鱼儿们便壮着胆子,从四面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