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怔怔的,直到七月和九月二人携了小十娘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进了内屋里,八娘才回过神来。想着这些日子不仅自己荒废了,且连小十娘也未曾好好看顾,便拉了小十娘在**上坐了,让七月取了两盏油灯挂在**架上,开始考较小十娘书读的如何。
七月和九月在一边打着扇子,八娘索性教了三人一会儿,等阿蓝回来洗漱过后,问了会儿近来喜来登里收益如何,阿蓝一一答了,八娘见夜已深了,这才打发七月和九月睡去。
阿蓝原还要带着小十娘睡的,八娘不忍她白天在店里忙,晚上还要照顾小十一起夜,便自己带了小十娘睡下。
第二天一早,八娘早早起了**,才发现七月和九月也都起了,阿蓝已经收拾停当。因这一向,她的衣物都是七月整理的,这一年她又长高了不少,夏衫都是新做的,所以她还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几套,都收在什么地方。
便叫七月统统找了出来。
等阿蓝捧了温水入屋,打算服侍八娘和小十娘洗漱时,才发现**上满堆着衣服,不由奇道:“这是在做什么?”
小十娘一见没有她的衣裙,就有些恹恹的道:“阿蓝姐姐,我要洗漱,我八姐姐在臭美呢。”
阿蓝就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嗔道:“哪有这样说自家姐姐的?等阿蓝得空了,给十秀也做几件漂亮的衣裙,比八秀的更漂亮,可好?”
小十娘立时喜欢起来,从榻上跳了下来,携了阿蓝的手:“还是阿蓝姐姐对我顶好。阿蓝姐姐你也不必管八姐姐,你帮十娘洗脸涮牙可好?”
她也知道,虽如今有七月和九月服侍八娘,可两人毕竟才入府,虽然年龄都比阿蓝大些,却不如阿蓝得八娘倚仗的多,她支走了阿蓝,八娘大概还得为她那些衣裙再愁上一会儿呢。能给八姐姐找点麻烦,小十娘很是得意。
八娘原还苦恼到底穿哪身好,正有些拿不定主义,被她这么一挑衅,倒笑起来:“小十妹你就坏吧,看我以后再疼你!我昨儿还想着去五里香给你买些好吃的呢,今日我就是买来,也只给黉儿吃,我这一向,倒觉得你还不如簧儿乖。”
拿自己与小侄子比,还说自己不如他,小十嘟了嘴,心道便是买给簧儿的,她若要,簧儿还敢不给她?便撇了撇嘴,拉了阿蓝出了门,阿蓝只得无奈道:“八秀,若是不急,等阿蓝一会儿再来。”
八娘冲她点了点头,站在**前怔了怔神,便笑起来。
七月便笑问:“八秀,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要不就穿这身樱草色的吧,如今天热,穿这个看着便清爽的很。”
八娘就道:“那就这身,我也不耐烦再选了。”
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便纠结了一早上,实在是该鄙视一下自己。再说,就她现在十三岁的年纪,就是打扮的再好看,也全然没有丝毫女子该有的娇美,只怕也引不起狄咏的半点兴趣呢。何况自己长的本来也不算有多美丽,原就只能算上清秀,倒不如一如从前,清清爽爽自自然然的就好。
想通了,就拿了那铺在**上的一套上身月色,下面八幅樱草色绣了碧荷滴珠图案的裙子,利索的套上身,九月手脚麻利的上前帮她系了束腰,配了玉环授,又帮着八娘梳了个简的发髻,系了樱草色的彩带,又觉得着太过素净,便配了支小小的珍珠花簪,这才满意了。
八娘也觉得这般清清爽爽的挺好,且那细的珍珠花簪插发髻上,也显得人更明丽了些,便在镜子前转了转,镜子里的那个小人儿,也还算亭亭玉立,清新的很,便满意的笑着涮了牙洗了脸,去了前院里陪着朱氏用早饭。
这一出场,倒看的朱氏和吴氏都眼前一亮,吴氏打趣道:“就该这么穿着,才有些女儿家的样子,瞧这多好看?往常你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些。等嫂子这些日子,再给你做几套漂亮的秋衫裙,这一眨眼,小八妹也成大丫头了,去年的那些可是穿不上了。”
朱氏年着八娘,也是欢喜的很,吾家有女初长成,且还是这么个能干的,就接了吴氏的话,笑道:“这一点,我这当娘的倒是失责,也别等了,午后若是无事,我们就把家里的料子找出来,给她们都做几身,就是几个小丫鬟,也各做身新的。实在忙不了,就托了面衣铺去做。”
吴氏自是不会反对。
说笑一阵,也就吃了早饭。八娘便与娘和嫂子告辞,带上七月和九月二人,与阿蓝一道,去了喜来登。
长安见到她,忙上前行了礼,笑道:“八秀今儿怎么得空来铺里?”心里却在纳闷,最近饭庄里生意尚好,也未有什么事,八娘许久不见,却不知所为何来。又一想阿蓝年纪虽小,因他知道是八娘倚重的丫鬟,待阿蓝也很客气,帐务也清楚的很,左右他尽心尽职的,也不怕什么,就放下心来。
八娘回道:“今日因要宴请一个朋友,你把二楼最好的临街雅间给我留一间出来,叫伙计们搬两盆好看些的盆裁上去,另仔细收拾干净了就成。”
听说是她请客,长安不敢马虎,等八娘去了厨房里,也不吩咐伙计,左右这会儿也不是上客的时候,就亲自领着名伙计去布置起来,又在想着八娘会请什么样的客人来。
八娘则是去了厨房,与王师傅们打了招呼,厨房里的人也是好些日子未见她了,自是一翻热情絮话,因听说八娘今日要请朋友来吃饭,王师傅笑道:“哪要你亲自动手的?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