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说:“倒是不无这种可能性。”
赵邢端看他说的漫不经心,问:“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摇头,说:“单凭一个字我可不敢乱猜。”
门口的地方守着几个护院,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瞧,似乎生怕楚钰秧和赵邢端两个人在里面搞什么鬼,好多只眼睛盯着他们。
卢之宜倒是没有跟进来,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不过很快的,他们就听到了卢之宜的声音,看起来是焦头烂额。
外面有女人的声音哭天抢地的,还有女人的声音骂骂咧咧。
这死掉的男人魏伯坪,是家里的老大。魏家在江南一带做生意,据说家里还算比较有钱的。大儿子叫魏家老妇人给惯坏了,打小就吃喝嫖赌,娶了一个泼辣的媳妇王氏想要束缚他,不过并不怎么管用,还是成天喝酒惹事生非。
昨日晚间在寿宴上撞了楚钰秧却又骄横跋扈无理取闹的是魏家老二魏仲文的媳妇李氏。李氏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而且亲戚还有在朝廷里做官的,和魏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李氏性子骄横跋扈,他夫婿魏仲文则是个有些唯唯诺诺的性格,虽然有些个才华和能力,但是不得家里人的喜爱,老夫人显然更疼大儿子。
煮雪山庄自从建在这山上之后,就几乎拒绝与外人来往,这许多个年头过去了,好不容易遇上过寿辰大设寿宴的事情,不少以前和卢铸有过交情的人自然带着礼物过来贺寿。
本来这次魏家是让魏仲文带着寿礼来的,不过魏家老大在家里玩的索然无味,就跟着魏家老二来了。哪成想,在煮雪山庄里住了没多少天,竟然就忽然被人杀死了。
煮雪山庄的地头上死了人,卢家的人就算不是凶手也脱不了干系,好歹是这里的主人家。
王氏一大早发现了夫婿魏伯坪的尸体,吓得差点就昏死过去,别看平时泼辣的性子,不过好歹是个女子,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嚎啕大哭起来。
李氏正带着几个魏家的人,堵住了卢之宜,柳眉怒挑瞪着杏核眼,噼里啪啦的大骂卢之宜。
李氏还挺着大肚子,虽然说得难听,但是没人敢碰她。昨天在寿宴上大家都瞧见了,没人碰她还到处赖人家呢,这要是真碰了,恐怕是不得了的。
李氏说:“好你个煮雪山庄,原来早就策划好了要杀人呢。我就说嘛,怎么杳无音信这么久,忽然大发请帖,原来是想把我们全都弄到这来,然后一个一个的杀死。”
卢之宜听她胡搅蛮缠,头疼的不得了,但是煮雪山庄的地方死了人,他也不占理,只能连连道歉,说:“这件事情,煮雪山庄一定会尽快查清楚的,找出凶手,给魏大哥一个公道。”
“呸!”李氏冷笑一声,说:“你说的好听,我看就是你们煮雪山庄的人杀的人,凶手就是你们!”
魏仲文急忙忙的赶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自家媳妇的声音,赶紧小跑着过来,然后拉住李氏的胳膊,说:“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要动怒。而且我觉得也不会是卢家的人杀的人,卢少庄主也说了……”
李氏不等他说完,已经推了他一把,生气的说:“你这个窝囊废,你大哥都死了,你还替别人说话?真是胳膊肘往外扭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外面吵作一篇,王氏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哭天抢地的。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听说怀孕的女人脾气会不太好。”
赵邢端:“……”
赵邢端看着他验尸,说:“发现什么了?”
楚钰秧想说,自己又不是专业学法医的,验尸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找淮水来才对。不过楚钰秧的一大优点就是观察敏锐,倒是也不算没有发现。
楚钰秧说:“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赵邢端问:“什么?”
楚钰秧蹲在地上,指着尸体说:“你刚才说这个人应该是死在了昨天晚上子时?”
赵邢端点头,说:“他夫人子时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桌椅翻倒的声音。隔壁住的人也听到了,都确定是子时。”
楚钰秧摇头,说:“不是子时,他早就死了。”
赵邢端一愣,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楚钰秧说:“而且这里恐怕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被移动过的,我猜是凶手把尸体摆放到了这里。”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尸僵,如果是昨天晚上子时死的,到现在只有三个多时辰,尸体的尸僵情况虽然会遍布到关节处,可是并不会这么严重。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到达了尸僵的顶峰,恐怕死了至少有六个时辰了。”
赵邢端皱眉不语。
楚钰秧又说:“而且尸体上有尸斑,你用手按压一个试试看,尸斑不会完全消失,只是减退了一些颜色,死亡应该在四个时辰以上。”
赵邢端眼珠子动了一下,不过显然没有伸手要去摸尸体的举动。虽然天气冷,尸体并没有发臭,不过光看赵邢端一身白衫就知道他有多喜欢干净了。
赵邢端问:“那如何看出被移动了?”
楚钰秧指着尸体,说:“尸斑是出现在尸体底下部位的。他现在是平躺在地上的,尸斑应该出现在他的背部等等地方。但是你瞧他的脸上也有尸斑,但并不是脸朝下的趴着,说明尸斑移位了,也就是尸体被挪动过。”
他们正说着,外面似乎闹的更凶了,李氏带着几个魏家的人,而且她个女人,还怀孕了,谁也不敢碰她,就闯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