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出闹剧实在无厘头了一些,但是男人们的友谊却是千年万年,永久不变。
净尘曜日的感情在经过互殴,以及群殴以及一起殴别人后迅速升温。
净尘童鞋在卖相上,一直属于安静内敛的温柔美男子。与玄天宗这帮子豪放粗朗的纯爷们看上去完全不搭。他虽暗中为玄天宗做事几百年,但为了安全考虑,真正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乍乍然,出现在了玄天宗。虽然大家心里对他并无排斥之情,可多少是生疏的。
然,经此一役后,这种感觉却好象消失了。曜日干什么也会拉上净尘,落雨更时不时要找他打一架,找回场子来;至于天诚,那就更不用说了。他虽是一名铸剑师,但私底下却也偶尔会炼一些东西为已所用。只是品相一直不太好!以往无人研讨,凤翎虽亲近,但一来她事忙,二来总是个女子,许多事颇有不便。不如象净尘这样,就算拉在他的洞府里谈上几天几夜,也顶多是出来和落雨再干一架也就是了。
而一种门路就是那样的。一旦打开大门,便再无所忌!
————
初晨的天,太阳从东方悄悄升起。
无声无息的亮光从海面之下慢慢透了出来。一点点的染亮那片海域,再从海中向天际漫延。
不论事实如何,或许这个世界真和她呆的地方不同。但是月还是那个月,日是还是那个日。看上去并不大的日月,却能将光辉照亮了整个世界。让所有的山川树泽大地生灵全都沐浴在他们的恩泽之下。并且,不会有任何的回报!
这是一种何样的心胸?
无私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字眼。但只有无私,便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吗?那还需要绝对强大的实力!不骄不馁的气节以及一颗始终宽宏慈爱的心。
苏荃沐浴在这片慈爱之下,双眼微闭,张开双手。她感受着从海上刮来的每一缕晨风。不只是用她的手,更用她的呼吸,她的耳鼻以及她此时此刻如此平静的心意。
直到,一阵脚步从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来自于一真。
“你找我有事?”她转过身来,脸上全是笑意。
一真看着她脸上真诚宽和的笑,却不知为何,半点笑容也挤不出来。她走上去,与她并肩站在那块巨石之上,看着远方已经升出半个头来的朝阳。心头苦涩:“还记得我和你曾经开过的那句玩笑吗?要是哪天,你和曜日师兄睡了,却还能放下,我便真佩服你。”
苏荃眉毛一挑:“你和临风睡了?”
惹来一记狠瞪:“你在存心气我?”她们同阶,境界相仿,她有没有失去元阴,这死孩子难道会看不出来?
心气这么不顺啊?苏荃摸摸鼻子:“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你想和他睡?还是他想和你睡?”
“你个死丫头,我看你是欠揍?”一真童鞋今天的火药量特别充足,平常再斯文不过的女子,今天却是上手就要揍人。苏荃赶忙拦住:“别别别,千万别打。前些天刚出了那种事,今天咱们两个要是在这里滚在地上打,让那些弟子们看见,指不定便说出什么来了呢。我是无所谓,我脸皮厚得很了。可你呢?你受得了?”
一真收手,只是神色却似乎比刚才来得时候还萎蘼。
“凤翎,我说过,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是,你的心乱了。”若是不乱,不会来找她。一真与她都是自强自立的性子,同样的骄傲,不肯示弱于人。若是功法上有所想法,或许还会讨论。可是在这种事上,她不是走到真的无路可走的地步,是不会来找她的。“一真,是不是……他帮了你很多,或者救了你很多次,你觉得……你心软了?”
她从来不肯和她仔细说,她和临风之间的事。苏荃知道的一些消息还是从门中其它人那里听来的。临风,一直很喜欢她,甚至是越来越喜欢。然,她对他,却是越来越淡。可是,拜守一师叔所赐,他们总是在一起出任务。然后……可能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吧。玄天宗的男人就是那样的,有什么事自己扛,自己做,绝不会让女人操心。是大男子主义没错!但同样的,女人,大部分女人,都是吃这套的。
一真没有反驳,即是默认。苏荃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情况她何尝没有?甚至于她的麻烦更大。曜日对她的宽宏让她甚至都不敢和他说正经事。而斩月……他对她真的很好。各种体帖都在不经意的地方,若不仔细甚至都查察不到他的用心。他甚至不肯给她一丁点的压力,直接用更光辉灿烂的借口把那些暧昧隐藏。
他们都对她很好很好!可是:“在尘埃落定之前,我不会再和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有牵扯了。一真,我以为,你这也是你的选择。”大难当前,他们的心中不该有这类小事才对。
可是:“我不是那么想的。”
一真的身形比之苏荃的还要削瘦,晨起的海风吹动她宽大的道袍,让她在宽广的海域这前,茕弱得如同一只随时都要被吹走的羽毛。她的轻盈灵动或许是她的本性,却可惜她和她一样,从来不肯在人前显露出一个女子的内心。
“凤翎,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不会走到终点。”一真的眼睛漆黑如墨,她定定地看着那轮在海域中挣扎的新日,一字一句:“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但自从我上次进入引仙台后,这种感觉就突然出现了。扎根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并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