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曦泽赴兵部上任,兵部各个大小官员都被他的突然上任惊得手忙脚乱,就连在刑部任职的夏晚枫也吓了一跳,连忙带着手下赶往兵部。
曦泽端坐在兵部上首,凝神细听立于堂下的夏晚枫奏报这几日追查的相关情况:“贺迪与原刑部尚书确有来往,而且一直暗中与齐王有所勾连,正如王爷所猜测的那样,骑射之事多半是齐王所为!再说赵王之事,杀害赵王的杀手早已逃窜,他们所用的兵器与剑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条线索一直毫无进展,倒是另一条线索有很大的发现。自迎新后入主凤仪宫,皇上大赦天下后,原本囚于监牢内的两名侍卫与赵王府总管都被放了出去。但随后,赵王遇难,吾等不敢怠慢,立刻搜寻相关人犯,然而,只抓回了那两名侍卫,赵王府总管早已溜得不见人影,这都四、五日过去了,仍然没有他的踪迹。再说那两名侍卫,严审之下,依然一口咬定就是赵王指使他们,死也不肯更改口供。不过,细看之下,我发现这两人有个疑点,而这个疑点,证明了他们分别来自两股不同的势力。”
曦泽挑眉:“如何得知?”
“这两名侍卫,一高一矮,每回审讯,高的那个便总是先看矮的那个的脸色,矮的那个答什么,高的那个便答什么,矮的那个若是不答,高的那个便也不答。若将两人分开审讯,高的那个便什么也不答,好似特意来凑热闹一般,真是令人惊奇!试想,若是这两人真的出自同一股势力,接收到的命令应当是一样多的,又如何会是这番景象?”
听了夏晚枫的解释,曦泽在心中稍稍酝酿了一番,双眼缓缓迸出算计的冷光:“竟有这等奇事?看来对手所设之局已经遭人暗中摆布!哼哼……既是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令对手自乱阵脚,自掘坟墓!晚枫,你立刻将你所获,编成流言散播出去,本王倒要看看对手还能忍到几时?”
“遵命!”
于是,这桩奇事很快就传遍了帝京的大街小巷。
是夜,曦泽立于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清月,幽幽道:“流言已经散播出去了,相信齐王很快就会有动作!祈夜,恐怕要烦劳你去监牢走一遭了!”
原本闭着双眸站在他身后的祈夜,闻言,缓缓睁开双目,漆黑的双眸悠远而深邃:“齐王?真相已经查清楚了?真的是齐王所为?”
“真相并不重要!”曦泽转身望向祈夜,意味深长道,“重要的是,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如今父皇认定凶手是害本王不得手后又对赵王下手,很显然是冲着皇位去的,也就是说,父皇认为凶手就在诸王之列!”
祈夜阖上双眸,拢手于袖,笃定道:“所以,王爷现在要栽赃齐王,对不对!”
“算不得栽赃,不过顺手推一把罢了!”曦泽慢条斯理道,“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本王来的,有谁会想到,幕后黑手真正要对付的人其实是齐王呢?只怕是齐王自己也不知道,他才是幕后黑手的目标!”
“为什么是齐王?”
“因为如父皇所料,幕后黑手真就在诸王之列!在他看来,齐王是最容易对付的那一个!”
祈夜了然:“看来,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王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曦泽没有否认:“他手中没有兵权,身后没有强大的母氏集团做支撑,可谓无权无势,想要夺嫡,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谋划人心!”
到了三月二十这日晚上,大内监牢终于有了动静:有人潜入大内监牢企图毒害狱中的那两名侍卫。
夏晚枫几乎是一闻讯便赶往监牢,他望着底下抓获的嫌犯,拿起惊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开始审讯:“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那嫌犯跪直了身体,答道:“在下李干。”
“李干,本官问你,何人指使你前来毒害狱中人犯?”
李干叩首道:“大人明鉴,在下没有下毒!”
“大胆!”夏晚枫再次重拍惊堂木,“证据在此,还敢抵赖,是想让大刑伺候不成?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说罢,一扬手,狱中守卫便将证物呈上。
李干望着眼前这两碗被下了毒的牢饭,急道:“大人明鉴啊,那牢饭中的毒不是在下下的,在下是来救人的,贺大人可以为在下作证!”
立于一旁的贺迪,闻言大惊:“胡说!本官根本不认识你,如何会授意你来此处?”
谁知那李干竟比贺迪更惊:“贺大人,您如何能说不认识奴才啊?奴才是您家奴的远亲李干啊,您不记得奴才了么?今夜若不是您示意守卫暗中放行,奴才纵是有三头六臂也进不来这大内监牢啊!贺大人,求您快跟这位大人说说吧,奴才真的没有下毒啊!奴才真的是来救人的啊!”
贺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满头是汗:“夏尚书,下官并不认得此人,此人这是在诬陷下官啊!下官与他断断没有半点干系!”
然而,不等夏晚枫发话,李干便抢先辩道:“贺大人,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奴才哪有诬陷您?奴才这里还有您命奴才送来监牢的解药呢!”
夏晚枫接过一看,果真是解药,遂不阴不阳道:“哎呀,贺大人真是吾等典范,做了好事还不留名,本官作为你的顶头上司,岂有视而不见之礼?本官这就回家给皇上写一封奏折,请求皇上好好褒奖你!哈哈……”然而,他的话锋一转,颜色立刻诡异起来,“不过,贺大人您既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