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走了,硕放没有挽留,杨心怡和萧若凝也跟着一道走了,病房里比起之前变得寂静了许多。
盛晨有些古怪的看着硕放,“刚才陈雯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啊,你丫的居然没听见,还问了一遍。”
硕放苦笑不已道“我左耳刚做完手术,耳鸣的厉害,她说的有那么小声,我能听见才怪呢?”
“你住院的医药费谁承担的,怎么不见程阳他们家里人呢?没有一个人在这里陪同你啊?”
硕放冷笑了一声,左耳耳膜穿孔修补手术留下来的后遗症,让他这几日饱受耳鸣困扰。只有在彻底睡着之后。那种烦人的耳鸣才能得到一些缓解,尽管吃着控制听力神经的药物,却效果十分有限,而程阳的家人只是负责了多数医药费,虽然已经达成一致的共识,选择私了这件事情,可是程阳家里人的做法,让硕放一家很不满,这一切只得硕放出院才在做商讨。
“咦?那三个女孩都走了吗?”舒雅本以为萧若凝三个人会在这里多待一会,却十分出乎她的意料已经离开。
三个人都没有答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舒雅有些奇怪,只是她却没有开口问,将买来的饭放下之后,说了几句,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在低头想着什么事情。
“你可要快点出院啊,没有了你在,我们两个玩就没意思了。”莫石拍了拍硕放的肩膀,没有停留多久,便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在医院门口苦等公交车无果的三女,坐在公交站台上焦急的等待着。
“我问你雯子,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喜欢谁?”面对杨心怡如此突兀的问题,陈雯迟疑了一会,艰难的开口道“我不知道,别问了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看着陈雯憔悴的面容,杨心怡也没有多问什么,直觉告诉她在陈雯心里,硕放的位置极其重要。单单从为硕放哭红了眼睛,就可以看出。
每一个为男生哭红双眼的女孩,都是动了真情,只是倔强的不愿说出来,独自一个人承受着一切。这样的傻女孩已经不多了。
当坐上公交车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陈雯盯着硕放住院的那栋大楼看了好久,直到车子发动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才将视线转了过来。
“再见了硕放。我最爱的人……”两行清泪从陈雯的脸颊陡然滑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心里的这句道别,陈雯始终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勇气,只是任由眼泪滴落。
“你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快哭肿了。”坐在陈雯旁边的萧若凝。看着陈雯那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用手轻轻给她抹去泪水。
“阿凝你别给她擦了,让她哭吧,哭出来可能心里就好受了,雯子今天我跟你睡。看你这样我不放心。”杨心怡看着陈雯的样子无奈道。
末班车的人很多,加上车内光线黑暗,只有坐在陈雯邻座位置的人,才能够看到陈雯流泪的模样,只不过对于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哭泣的原因很是不解。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平凡,硕放医院的几天时间。晚上几乎是最为难熬的,心从来没有平静过,陈雯那句话一遍遍的浮现在他脑海里,“程阳你住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这是硕放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段话,被硕放牢记在脑海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左耳得耳鸣吵的硕放根本睡不着,再加上陈雯之前得那句话。硕放彻夜难眠。
心里的那份爱,愈发的强烈,硕放心里的那个答案始终没有得到陈雯的亲口回应,脑海里生成的风暴,几乎席卷了他和陈雯在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每一次亲吻,牵手,拥抱,打闹,嬉戏,吃饭……
“原来我的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舒雅已经睡去,已经凌晨三点半,硕放站在窗前,凝视着星空,喃喃自语着。
“心怡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陈雯眼睛都已经红肿,即使她停止了哭泣,却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再次涌出的冲动。
“你这个傻女孩,哭有什么用啊,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我在陪你去趟医院不就好了,你别想那么多,硕放也可能是一时气急。”
陈雯不想睡觉,她也不敢睡觉,在等杨心怡睡熟之后,一个人蹑手蹑脚,用一个单薄的毛毯裹着身体,蜷缩在沙发上,每一次闭眼,她脑海里总是出现硕放倒在血泊中那一幕,那画面让她的心都碎了。
“硕放……对不起……”陈雯像是魔怔一样,喃喃自语着,泪水再次滑过她白皙的脸颊,是那么滚烫,那么热切,每一滴眼泪都似乎是对硕放的亏欠。只是这一切硕放都不曾知。
不知不觉哭累了,陈雯竟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沉睡过去,睡梦中她梦见了她的妈妈,她梦见了胡子叔叔,不过占据她梦境最多的还是硕放。
那道身影,在夕阳下无限拉长,硕放牵着陈雯的手,沿着马路上的白色线条学着企鹅走路,看着硕放那俏皮的样子,陈雯笑了,在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和谐,只是这一切只是陈雯的向往的美好,转瞬即逝……
第二天当太阳光散落在硕放房间里的时候,硕放才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硕放的模样看起来很无力。
他知道今天的针已经配好,消炎药水似乎每天都是四五瓶的样子,而给他打针的护士姐姐总是带着一副口罩,给人一种神秘感,对于书本里描写的白衣天使,硕放在此刻才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