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四个人贩子押到巡检司之后,冯牧打算带着小雀儿告辞,可巡检司官员因为冯牧缉拿有功,要对他嘉奖,冯牧再三推辞,最后那通判决定宴请冯牧。
席间,小雀儿一直低着头吃饭,冯牧以为她是有些恐惧十多个兵丁,也没管她。
“尔雅,看到蔡伯父,为何连招呼也不打?”通判看着只顾吃东西的小雀儿,出声问道。
冯牧在一边有些吃惊,原来小雀儿名叫尔雅,还和这巡检司的通判认识。
吃东西的小雀儿依然只是埋头吃东西,蔡通判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自从得知你被人掳走,你母亲担忧过度,已经病倒了,情况很严重。”
一听到娘病倒了,小雀儿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蔡通判,哽咽道:“我想我娘,我要回去见她。”她说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开步伐就要往家走。
冯牧没有阻拦,因为他浪迹天涯,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一点也不方便,此刻她回到自己家,真是再好不过。
小雀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通判笑嘻嘻的看着冯牧,赞叹的说道:“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虽小,却身怀绝技,这几人流窜作案,终于还是落到了小兄弟手里,真是为民除害。”
冯牧停下筷子,连忙摆手说道:“不敢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也许是他们的报应来了。”
蔡通判拍手道:“说得好,只是不知小兄弟的报应何时来?”
冯牧听到这句话,立马察觉出危险,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旁边的一名壮汉,猛然用刀鞘砸在他的后脑上,冯牧头应声倒下,撞碎了一只碗,鲜血直流。
即使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他也没有昏厥过去,待他想要反击之时,突然两只大手,一左一右将他钳制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蔡通判缓步走到冯牧面前,幽幽说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当自己很厉害,你可知道那四人是我的合伙人,你重伤了他们,不是断我财路吗?”
说着,手掌在冯牧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继续幽幽说道:“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想必长大后也是个fēng_liú俊俏的公子,只是不知,断了手脚的公子,还招不招人喜爱?”
冯牧牙齿紧咬,骂道:“狗官,你和强盗串通,鱼肉百姓,我决计放你不过。”
“还敢嘴硬,先割了他的舌头,再砍断他的手脚,让他去街上当乞丐,讨回来的钱当作是给兄弟们的酒钱。”
听到他的命令,一名兵丁“呛啷”一声拔出刀,然后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叫道:“不要杀牧哥哥,他是好人。”
原来是小雀儿去而复返,冯牧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小女孩,摇了摇头,苦笑道:“小雀儿,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想把这个平安符送给你啊,我刚才走得匆忙忘记了,特意跑回来给你的。”
“傻丫头,你这是自投罗网啊,你的蔡伯父才是大恶人,那些抓你的贼人,都是他的手下。”
小女孩转头看着蔡通判,后者一脸平静的笑容,低声道:“别听这小子乱说,他是江洋大盗的孩子,伯父如今抓住了他,他却反咬一口。”
说着就要来拥抱小女孩,小雀儿快步躲开,说道:“牧哥哥救了我的命,他才不会是坏人,你骗人。”
蔡通判见小尔雅跑到了冯牧身边,气恼道:“快吧这小女孩拉开,小心些,别弄伤了她。”
一名兵丁前来抓小雀儿,小雀儿跑了几步,就被抓到了。蔡通判继续说道:“还不快动手?”
“我来。”站在蔡通判身边的一个小兵,突然拔出刀,一刀扎进了蔡通判的后背,长刀穿体而过,鲜血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名拿刀的兵丁和两个抓着冯牧手臂的兵丁都停止了动作,而那名偷袭通判的兵丁也被反应过来的几人砍伤。
“你为何要这么做?我待你不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蔡通判艰难的说道。
“待我不薄?我昨天才知道,原来侮辱我亲妹子的那个qín_shòu就是你,我只恨没能再多捅两刀。”
“快去请大夫,把这个狗东西给我碎尸万段。”蔡通判紧紧捂着肚子,吩咐手下人说道。
“这里谁也走不了。”突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一个戴着四方平定巾的举人,带着一众市民涌进了巡检司。
小雀儿被人抓在手里,惊喜之中叫了一声:“爹。”那个胡举人答应一声,继续说道:“作为一方长官,你竟然贪赃枉法,勾结匪徒,我要上奏知府大人,将你交由朝廷处置。”
“哈哈哈,我劝你还不是不要轻举妄动,你女儿在我手上,放我们离开,不然这小女孩立即横尸当场。”
“你错了,她是你女儿,你做过的事情,连你自己都忘了吗?”
胡举人的话音落下,如当头棒喝,彻底敲晕了在场所有人,冯牧只觉得太过诡异,心想难怪女儿被绑走也不出钱,原来并非亲生。
“我不信,给我杀了这些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蔡通判艰难的喊道,那些兵丁却无一人动手,看着数十个手拿棍棒刀叉的市民,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
“放下手中的刀,你们只是从犯,受了上司的胁迫,朝廷自会从轻发落,若是负隅顽抗,就将尔等就地正法。”胡举人的话掷地有声,那些兵丁不自居放下了手中的刀。
小雀儿被放到地上,她听到自己的爹说自己是蔡伯父的女儿,心里不相信。他转头去看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