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山山高峰险,峻秀巍峨,虽然风光奇秀但因地处偏远,山势险峻所以人迹罕至,历来都是文人墨客笔下的仙山胜景。
自从青芒山中出了个能称霸江湖的归云宫后,仙山胜景就变得雾霭朦胧,诡异危险起来。
归云宫的手下个个都武功高强,行事霸道,并不以武林正道自居,很有些邪气,众人对之暗暗惧怕,久而久之,那位深居简出,从不当众露面的归云宫宫主就被传言成了一位邪佞狠辣的人物,没人敢轻易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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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大路上一阵尘土飞扬,数骑马分作前后两拨,一逃一追的疾驰而过。
前面是两个侍卫护着个八九岁的锦衣少年,后面是七八个身穿黑衣的匪徒紧紧追赶。
两个侍卫都一身狼狈,衣服上血迹斑斑,可见是经过了一番恶斗,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两人忽然飞身下马,背起那锦衣少年沿着一条陡峭小径往山上爬去。
后面领头的一人呼哨一声,所有黑衣人也都跟着下了马,沿着山径紧紧追来。
两个侍卫轮流背着少主人,拼尽了全力往山上跑,越逃山景越是清幽,待到攀着绳桥跨过一道不太宽却深不见底,危险异常的山涧之后终于一起脱力坐倒,相对呼呼喘着大气,恨不得把舌头伸出来才好。
一众黑衣人追到山涧对面后便停住脚步,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直接追过来,而是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那个小少年虽然锦衣玉带,做小公子打扮,其实还是个孩童,早就吓得腿软,这时连说话都小声细气,仿佛怕惊到对过近在咫尺的追兵一样,颤声问,“张侍卫,他们会不会马上就追过来了?”
姓张的侍卫知道小主子害怕,想要再跑,但他和另外一个同伴能护着人逃到这里已经是撑到了极限,无论如何没力气再动了,于是喘息着安慰道,“没事,五殿下,这里已经是青芒山归云宫的地界,外人不敢擅自在这里生事!”
另外一个侍卫则是不声不响地从怀里取出了哨子,滴溜溜吹了起来,哨声尖利,远远地传了出去。
山涧对面的几个黑衣人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过来,这时受到哨声的刺激,反而立时下了决心,想要速战速决,一个接着一个攀上了索桥。
那个被称作五殿下的小少年惊呼出声,两个侍卫咬牙各挺兵刃拦在了他的身前。
正是危急之时,从山上云深不知处的地方传下来几声忽长忽短的信号,不远处有呼应般的哨声跟着响起,几个人影快如闪电般飕飕的飞掠而来,当先一人沉声喝问,“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归云宫的地界闹事,不要性命了么!”
姓张的侍卫连忙高声应道,“我们是被歹人追杀,慌不择路,无意间跑至此地,绝非有意骚扰,还请见谅!”
为首那人哼一声,显然不信,“无意间逃到此地怎么会知道鸣哨示警?——”
身后一人捅他一下,低声道,“别多管闲事,那哨子是归云宫的东西肯定不会有假,这几人只怕有些来历,带回去报给上面定夺就是了!”
有归云宫的人出手,那批黑人匪人不敢明目张胆在人家的地方伤人,低声商议几句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拱手离去。
五殿下和两个侍卫则被带回了归云宫。
五殿下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大明白眼前的状况,心中依然害怕,只是出来前母妃谆谆叮嘱过他,张杜两侍卫是自己人,要紧时需听他们的,因此紧紧跟在张侍卫的身旁,寸步不离。
先被带到半山腰等了一会儿,有人往上传讯禀报。
不一刻,有归云宫中的重要人物传下话来,五殿下和张杜两个侍卫这才被带往归云宫中。
归云宫位处青芒山深处,云深路险,沿途机关重重,守卫森严,在外人眼中是个万分神秘的地方,带路的人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两个侍卫带着五殿下也是走得小心翼翼。
五殿下被周围人的气氛感染,有些紧张,忍不住轻轻拉了一下张侍卫的袖子,用带着稚气的老成口吻轻声问,“敌我未明?我们跟着这几人走是否稳妥?”
张侍卫捏捏他的小手,也低声道,“五殿下放心,临行前贵妃娘娘吩咐过,殿下此次游历会路过青芒山附近,若有难处可向归云宫求助,归云宫主定然会管。”
五殿下轻轻“哦”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他被人追杀,一路逃命,到这时已是强弩之末,一放松下来就有些撑不住了,渐渐跟不上前面几人,姓杜的侍卫便将他负在背上。
五殿下虽是皇子,但并未被娇生惯养得不知世间险恶,反而因宫中的明争暗斗甚是凶残,他自小历练,养成了十分警惕的性格,比平常孩子要老成机警许多。
此时刚刚脱离险境便不敢放纵自己,在心中想我不睡,只闭上眼稍许歇一下就好,可惜年幼的小身板不停指挥,闹起了独立,几乎是在闭眼的瞬间就睡着了。
一觉黑甜,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周遭的一切已经大变样,不再是崎岖险峻的山路而是睡在了一间布置十分清雅的房中。
轻轻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五殿下清醒过来,心中一阵害怕,赤脚跳下床就往外跑,出得门来顿时呆住,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好似仙境般的地方。
周遭的一切未见多么奢华富丽,但远胜奢华富丽。
苍松翠柏映衬着一片雅舍,几根修竹,叮咚泉水蜿蜒流淌,水上架着弯弯石桥和朱红顶子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