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前厅,只有袁旭与凌风俩人。
卫士看了茶。
凌风说道:“公子与某不过五步之遥,莫非不怕某突然发难?”
“凌先生可有发难由头?”袁旭微微一笑。
“若公子死了,徐州便是群龙无首。”凌风说道:“以曹家势力当可一举兼并,均衡打破,中原早晚一统,百姓也可安居乐业,再不受征伐之苦。”
“先生所言甚是。”端起茶盏,袁旭淡然一笑说道:“请用茶。”
袁旭神态自若,出乎凌风意料。
饮了口茶,他对袁旭说道:“公子召卫士入内或许未晚。”
“以先生武艺,若想发难,纵使某召集夜刺前来,只怕也是无用。”袁旭说道:“先生若欲杀某,早已动手,怎会事先告知?”
凌风淡然一笑:“某知公子麾下因何聚拢众多好手。”
“哦?”抬头看着凌风,袁旭问道:“因何?”
“公子气度非同常人,且思虑周祥,竟可看出某无戕害之意。”
“先生来到徐州,无非三件事而已。”
“敢问公子,某来徐州所谓何事?”
“第一件事,先生已是做了。”袁旭说道:“情理门户,可惜童振遭姜俊所杀,先生只得把姜俊逐出师门,待回到鬼谷山,好向宗师交代。毕竟姜俊无有宗师首肯,诛杀同门为妻子报仇!”
“其情可悯,某本应杀之!”
“幸而先生未杀。”袁旭说道:“妻子尽亡,姜俊早已心如死灰,先生杀他,无非成全。”
“还有两件事!”凌风说道:“敢问公子,某是因何前来?”
“其二。带回流苏。”袁旭说道:“流苏自幼生长于鬼谷山,乃宗师最为欢喜之小徒。虽须历练,宗师终究对她放心不下。”
凌风微微一笑。并未应声。
袁旭不过在说已经发生的事情罢了。
外界传言他智虑非常,凌风却觉着不过如此!
“其三则是带回公孙莺儿。”
袁旭这句话出口。凌风愣了一下。
先前两件事他都已做过。
公孙莺儿,他尚未前去找寻。
竟能说出此事,可见袁旭事情看得通透。
“敢问公子,因何如此说?”凌风问道。
“无他。”袁旭说道:“鬼谷剑宗门人,若要诛杀何人,岂须一年有余?公孙姑娘屡次刺杀于某,始终未可得。宗师定是觉着此事蹊跷,令先生将她带回山中问话。”
“公子所料不差!”凌风说道:“某至此处。正为仨事。”
“先生怕是将空手而返。”袁旭说道:“逗留徐州,不如尽早回返。”
“因何?”
“流苏,先生定是无法带回。”袁旭说道:“她与马飞两情相悦,二人已是如胶似漆,如何分得?”
“分不得,也得分!”凌风说道:“师尊尚未首肯,她怎可私定终身?”
“女儿家大了,只怕由不得阁下。”袁旭向外喊道:“来人!”
一名卫士进入堂内。
“取两张蔡侯纸,另调些浆糊。”袁旭吩咐。
卫士应声离去,没过多会送来两张蔡侯纸和小半碗浆糊。
把两张纸叠在一处。袁旭对凌风说道:“请先生将两张纸分开。”
凌风起身来到他面前,拿起两张纸,很轻易的分了开。
区区两张纸。袁旭却要他分开,为免太过小看于他。
微微一笑,从凌风手中接过纸。
在其中一张的面上涂满浆糊,袁旭把另一张盖了上去压平。
“请先生再将纸分开。”
浆糊还很潮湿,凌风分的并不困难。
又是淡然一笑,袁旭再度把两张纸合上。
把纸放在一旁,袁旭并未请凌风再次分开,而是对他说道:“先生可轻易将纸分开,某甚拜服。”
“区区两张蔡侯纸而已。如何分不得?”
“起初分纸是否轻而易举?”袁旭问道。
“再轻易不过。”凌风说道:“某只不知公子因何如此?”
“黏了浆糊,可是难分一些?”
“稍稍难分。也不见得有何困难!”
轻轻抚弄了几下叠在一处的两张纸,袁旭说道:“纸可分开。只因火候未到。”
“火候到了又能如何?”
说话的工夫,黏连两张纸的浆糊多半干了。
袁旭并未立刻请凌风将纸分开,而是向他问道:“敢问先生,若徐州之行无功而返,回到鬼谷山,将做何打算?”
“师尊有令,怎可不遵?”凌风说道:“即便是公子从中阻拦,某也要将流苏、莺儿带回!”
“听闻鬼谷术宗门人相互攻伐,剑宗因何连门人在外也要过问?”
“剑宗与术宗并非同宗。”凌风说道:“我等修习者乃是行侠之道,术宗修习者乃是杀伐之道。剑宗禁绝门人内斗,术宗却提倡门人相互攻伐。剑宗弟子在外,若遭他人欺凌,自有师兄弟为其做主!”
袁旭沉吟点头。
鬼谷剑宗与术宗修习不同,宗旨也是不同。
术宗弟子在外,若殒命身死,并无人为他复仇。
而剑宗却更像是世外门派,谁若惹了他们,只怕会是麻烦缠身!
黏连两张纸的浆糊已是干了。
袁旭对凌风说道:“请先生再将纸张分开。”
凌风不屑一顾的淡然一笑,拿起两张纸。
正要分开,他发现情形不对。
两张纸已是黏成了一张,根本无从下手。
看了袁旭一眼,他从边角揭开一条小缝隙,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