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两季销量最大的傅身香粉方面,是花想容重点要推广的。
蓝色包装的“无暑”系列包含了三种傅身香粉:添加了梨花蕊子的沁香粉,添加了金银花的清凉粉,添加了薄荷与樟脑的冰爽粉。
化妆粉方面不宜用薄荷,但添加梨花花蕊和金银花、标榜清凉爽肤的干湿妆粉,也一样用了蓝色包装,梨花的命名冰魄,金银花的命名金镶玉。
这两样产品出来,虽不能说轰动一时,但却也颇为惊艳,但比起唇脂的反响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用任何香料、只添加薄荷的口脂,沈眉名正言顺地管它叫“润唇膏”。
大宋朝的第一款润唇膏一上架,就被瞬间抢空,补货也是立刻沽清,以至于后来要先交费预订,再排期取货。
不仅如此,沈眉发现,自己还来不及教育消费者,东京仕女就已自行发明出先涂了润唇膏再上口红的用法,看得她目瞪口呆。
要说这“无暑”系列的香粉配方,和之前古人传下来的水边辟温粉、利汗红香粉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加了一点点小噱头,再改个闺阁气一点的名字,说出来就动人得多。
特别是薄荷的清凉感,是此前从未体验过的,用过就迷上了的顾客大有人在,同行跟风,更是在所难免,以至于潘阆抱怨,今年京中薄荷脑紧俏,进货价比往时贵了三分之一。
沈眉白了他一眼,牛高马大的,撒什么娇!以为我不知道从我开始弄那薄荷膏,你就加紧囤货了吗,这东京薄荷价暴涨,只怕有一大半原因,是你帮着抬高的吧。
……
让她拿不定主意的是那个清凉止痒的薄荷膏。
最初是为了缓解桃花癣的痒症才发明了这个药膏的,但后来沈家的人就发现,这个药膏不论蚊叮虫咬、丘疹骚痒,都用得上。后来沈老爹烫烧扭伤,吉姨娘头晕肚痛,都拿去用,说是有效!
好吧。说来后世万金油也差不是这个样子,包治百病,但啥病也不能根治。
但是它的止痒功能却是认真杠杠地。
只是花想容是专卖护肤品和化妆品的,卖蚊叮虫咬药好吗?
但要是不推这个产品,又颇为可惜。毕竟这还真是个挺好用的东西。
没想到这个薄荷膏,竟会这么鸡肋呀。
潘阆对于她有这种困惑,也觉得很困惑。他家的药店只要高兴,还卖香料和西域货品呢,既然药材和香料一起卖是可以的,你的薄荷膏为什么不能和薄荷口脂一起卖?
“你说,这个东西放在药店里卖,会不会合适一点呢?”沈眉问。
潘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有些产品,放在花想容卖也可以,放在药店里卖也可以。臂如治暗疮的药。有从药店买的,但也有从你这里买的。这个薄荷膏子,也确实不妨两边都卖,只要都标上是药店的方子、花想容出品就可以。”
“不过这个治蚊叮虫咬的药膏,和护肤的东西,还有唇脂什么的,是不是差得有点远?”沈眉又问。
潘阆倒是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你怎么就不想,你家的洗面药,好些本来就是药啊。像治桃花癣的洗面药和敷面剂,更像是药……这么说吧。花想容本来就是同时兼营了洗面药铺子和胭脂水粉铺子这两种门店的生意,所以你……”
潘阆慢慢说着,思索着要找到合适的表达,沈眉却是听得眼睛越张越大。突然一拍手,欣然说道:“正是这样!我可想通了!”
传统的洗面药店更像是药妆店,而胭脂水粉店则是专营化妆品的美妆店。自家因为是从洗面药店开始发家的,所以即使后来转做了胭脂水粉,也不忘洗面药这个老本行。
“花想容除了美妆,还可以辟出一个专卖药妆的柜台呀。”沈眉愁思一去。便忘乎所以地直接用了后世的名词了,好在大家听她的奇言乱语听得多了,只是惊异,没有怀疑。
而且还有个擅长举一反三拍马屁的潘阆,以及沈姑娘支持我就支持的胡文焕在。
他们两个对沈眉提出的“美妆”和“药妆”的新名词,大大吹捧了一通,简直说得好像店子不这么开就不对。
在沈老爹看来,能卖洗面药,当然可以卖薄荷膏,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证明花想容为什么要卖薄荷膏吗?女儿大约和文人厮混得多了,也这么咬文嚼字起来。
……
大宋后宫,曹国公主手上把玩着两个小瓷盒,一个是白玉的,一个是青玉的,不但大小相仿,而且两上小圆盒里装着的,都是差不多的的半透明膏子,同样散发着淡淡的薄荷与樟脑香。
所差的,只是一个色泽更为莹洁一些,味道也更含蓄一些。
自从自己从前的奶妈出宫养老以后,时不时也还有小孝敬送进来,她是重情的人,感念奶妈的好意,也都欣然收下,并且回馈更为贵重和稀罕的礼品给她。
但是最近,奶妈的孝敬却不是一些乡下的竹编藤编之类的小手作,也不是自家女眷乡的香囊帕子,而是像吃准她的新爱好似的,送进来的都是和花想容有些相似的小盒子妆奁用品。
这回送来的这个薄荷膏子,就与李德妃给她的花想容薄荷膏子有七分相似,只是做得没人家地道,更像是偷学的。
对了,奶妈在送东西进来时还说,她娘家侄子最近开了一个胭脂水粉店,做得了新鲜的胭脂水粉,特意送来给她赏用的。
且不说宫中自有进货渠道,就是曹国公主自己,与戴雨生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