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夏微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原来是勤勤打过来的。
“妈,你吃晚饭了吗?”
“正吃着呢。”
“我今天晚上回来哦。”
“好的,现在到哪里了?”
“我和小飞刚刚出来,还没有出市区,小飞的妈妈和外婆等我们吃晚饭呢。”
“好,你们车子开慢点。”
“好,挂了哦。”
“好。”
勤勤很晚才过来,来到外公家,一起看着电视,吃着水果和瓜子,拉起家常。
“妈,小舅舅的那个养胃的中成药只开了两个星期,应该快要吃完了吧?这次去要给他再开一些了。”勤勤一面吃着瓜子,一面看向夏微。
“哦,对了,我拿钱给你,帮你小舅舅再开一点。”夏微的妈妈在一旁抢着说。
夏微看向妈妈:“妈,你就不要客气了,我的医保卡里还有钱,让勤勤拿我的卡去给勤勤带去开就是了。”然后又转过头对勤勤说:“勤勤,等会儿把我的医保卡给你,你去省中帮小舅舅和你爸爸每人开一些回来,我身体好也用不上里面的钱。”
“好的。”
妈妈看向夏微:“你卡里的钱也可以买其它保健品的,我看很多人都拿医保卡在药店买枸杞、红枣、人参什么的,你也可以买点的啊。”
“不用了,保健品可有可无,这救命的药是一定要买的,就先拿我的卡给开点吧。自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
爸爸说:“那就拿薇儿的卡先开药吧,根今年店里的效益也不如从前,经济有点紧。”
“是啊,谁有困难就先紧着谁呗,有什么好客气的嘛。”夏微看向爸爸。
“勤勤她爸爸不是医保卡里还有好多钱吗?怎么不让勤勤给拿过来开药?”妈妈有点不解的问。
勤勤赶忙解释道:“我爸爸的卡里还有几千块钱的,我让他把卡快递给我,他说快递不放心,过年的时候给我带来开药。”
“这病能等吗?早点吃药不是更好啊,他这么不放心也可以自己去一趟市里开药啊,干嘛要等呢,他退休了有的是时间,还要用你的卡开药。”妈妈又唠叨开了。
“妈,你就不要烦这个了,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夏微安慰起妈妈来。
“你吧,就是拿钱不当钱。”爸爸也在一旁唠叨着。
“是啊,我家薇儿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健康平安才是真正的福。钱这东西,可以有,也可以没有。多了就多花一点,少了呢,就节省一点,只要能维持生活就行。”夏微深有感触地说。
勤勤在一旁微笑着点了点头。
夏微知道,爸妈也许还不赞同自己的观点。她很理解爸妈的想法,两位老人是被以往的苦日子给穷怕了。特别是爸爸,他出生的时候也是家里开始衰败的时候,听江北老家的人过来说,爸爸很小的时候没有人疼爱,虽然家里很富有,也是当地不小的地主,在奶奶生下爸爸的时候已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深陷赌博漩涡不能自拔。家,也一天天衰败下来。
在爸爸几个月大的时候,爸爸高热不退,整天萎靡不振,爷爷发现了这个情况,就拿钱给奶奶带爸爸去找郎中医治。可是,奶奶却把爸爸扔在一旁,拿着爸爸的救命钱去赌场给输光。晚上,奶奶怕回家交不了差,就去庙里抓上一把香灰回家,奶奶告诉爷爷说:“这是我去庙里求神得来的仙丹,我儿吃下就好了。”
爷爷气得对着奶奶吼道:“你怎么是这样狠心的一个母亲!这是你的儿子啊,我让你去看郎中,你却拿这个香灰来糊弄我,你一定是拿钱去赌博了,输光了才想的这么一招吧?你的品性我还不了解?”
爷爷看着高热中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头软软的耷拉下来,夜里也没有医生可以寻找,只能眼睁睁看着怀中的孩儿受尽折磨,爷爷无奈地叹息着:“爹爹对不住你了,该你没有活命,你妈不心疼你,把你的救命钱给输了,还拿香灰来糊弄我。”
那天是个寒冷的冬日的夜晚,爷爷以为爸爸已经断气,就拿来凉席把手中的孩子卷起放在家中的角落里,等待天明送去山上扔了。爷爷嘴里唠叨着:“我可怜的儿啊,你一路走好,爹爹对不起你啊!”
深夜,爷爷醒来有些不放心,又有些不舍,就去把扔在角落里的凉席打开,竟然发现卷在凉席里的孩子有了微弱的哭声。爷爷一把抱起凉席中的孩子,煮了一碗稀粥给喂了,爸爸就这么又活了过来。
每每说起这段伤心的经历爸爸都会流眼泪,他知道是赌博害了自己的妈妈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爸爸一直到五六岁都还坐在木制的坐车里,奶奶整日忙于赌博,在爸爸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离世了。爸爸就一个人坐在坐车里玩耍,由于坐着,脊柱骨都弯了……
所以,爸爸反对子女赌博也是受这件事影响。爸爸也知道,是奶奶把钱输光了没有看医生的钱才去搞那么一把香灰来骗家人。奶奶原本是想拿着爷爷给的医药费去赢更多的钱,可万万没有想到会输个精光。
夏微知道,爸爸特别节省,把钱留着,自己不舍得花也不准孩子们乱花钱。他说:“有钱存着总比没钱好。”
对于妈妈,夏微也知道,她是外公外婆的独生女,直到外婆离世,妈妈都没有自己拿过主意,都是外公外婆给护着宠着。所以面对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妈妈还是有点不太会处理。夏微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