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这些,枫叶老先生正在研磨作画儿,抬头瞄了一眼白瑾泽,兴致勃勃的招呼着他:“瑾泽,过来,看看为师写的字怎么样了,上次给琉璃那小丫头看,她说为师的笔锋有些变了,可为师怎么看也没看出来变了啊,定是琉璃那个小丫头糊弄为师呢,哪日,你替为师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他脸上笑容满面。
白瑾泽阖上门,不理会枫叶老先生的自言自语,将袖袍里的东西拿出来。
枫叶老先生闻着味道儿,乐呵呵的放下笔墨:“好香啊,臭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为师饿了给为师带东西吃。”
“师父,这些不是给您吃的。”白瑾泽拿出来残羹:“这是我从皇上那里弄来的,师父看看皇上的膳食和茶饮有没有问题。”
“你不是不管皇上的死活么。”枫叶老先生调侃他。
他有些窘迫:“师父,您看看吧。”
“好好好,放这儿吧。”枫叶老先生不逗他了:“你什么时候娶琉璃?”
哧。
怎的提起这个事儿了。
“现在国丧,不能娶亲。”白瑾泽又拿出来这个搪塞枫叶先生。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搪塞为师,为师的意思就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琉璃。”枫叶老先生准备银针,药箱一些东西,抽空看了看他:“两个人一起分担,让她心中也有个数,你俩夫唱妇随,娶亲生子,多圆满。”
是啊,很圆满,很美好。
但……
苦涩的笑:“师父,徒儿不知前途多险阻艰难,若是走错一步,徒儿也许会挫骨扬灰,娶了琉璃,生了孩子,让他们跟我一起奔赴黄泉吗?”
这番话说的太过惨烈。
“胡说。”
“师父,徒儿并非胡说。”
枫叶老先生眼眶酸涩湿润,端着那些东西回自己屋子了。
白瑾泽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气。
春风刺骨,吹的肌肤疼痛,就像石头子儿刮在脸上似的。
地面上的厚雪渐渐的融化。
宫中的御花园万物复苏,那条御池也开始解冻,为了避免有人在上面踩踏溺水皇上特意命人暂且将那个地方封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在那儿逗留,待彻底解冻之后再放开。
雪下是泥土,雪水夹杂着泥土混凝在一起特别的脏。
格格们的花盆底每日都要换,清洗。
是夜。
枫叶老先生揉着眼睛来到白瑾泽的房间:“皇上的饮食和参茶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白瑾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坐起来:“那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难道真的是那个瓷瓶?”
“瑾泽啊,我看你不妨去问问琉璃。”枫叶老先生捏着胡子说:“没准儿皇上真是服用了什么药物呢。”
白瑾泽也想过,但是他总是无法鼓起勇气去找她。
“看你那个怂样儿。”枫叶老先生故意激他:“喜欢还不敢去看,天天夜里心里疼的不得了吧,嘿,疼去,反正为师不疼,为师就等着抱小孙子。”
他摇着脑袋唱曲儿。
一阵风刮过,掀起了他的胡须。
窗,白瑾泽的身影匆匆而过。
嘿,臭小子,就知道你忍不住。
琉璃殿。
宫女们早已歇息去了,琉璃的身边儿只留着贴心的秋葵。
门口,白瑾泽手握空拳在唇边学鸟叫。
秋葵一听,急忙跑出去。
暗夜中,白瑾泽颀长的身子伫立在那里。
秋葵一拂身子:“白学士,这么晚了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要交代的吗?”
“格格呢?”白瑾泽望着阁窗。
“格格沐浴呢。”秋葵小声地说:“白学士找格格有事?不妨明日再来,格格沐浴后就要歇息了。”
沐浴?
来的可真是时候。
暗夜中,白瑾泽的唇角微微勾起:“喔。”他大步流星朝里面塌去。
“诶白学士,您不能进去啊,格格正在沐浴。”秋葵拦住他。
“我知道,”白瑾泽坦然的说。
秋葵愣了:“啊?白学士,你要偷看格格沐浴啊。”
‘啪’白瑾泽拍了下秋葵的脑袋:“什么叫偷看,是正大光明的看。”
“啊?”秋葵吓坏了,这白学士也太开放了吧:“这不大好吧。”
白瑾泽表面一副云淡风轻,内心却迫不及待的样子:“有什么不太好的,又不是没看过,你在外面把风。”
“哦。”秋葵点着头,再一反应过来自己为何答应是,那白瑾泽早已如一阵风飘进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住。
好吧,秋葵只好当一次门神了。
推开门。
雾气腾腾的热气就扑面而来,泛着淡淡的梅花香的味道,殿内氤氲一片。
曼黄色的帐幔上飘着梅花花瓣儿的刺绣,看上去飘渺,谪仙。
卷起来的一阵风将帐幔吹起。
琉璃在内殿沐浴,但是白瑾泽闭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到琉璃曼妙的身躯,晶莹剔透的肌肤,如玉的玉指,剪水的秋眸。
只要想想,白瑾泽只觉得浑身血液激荡。
灯前目,沐底足,帐中音。
脚步轻捻的踏在了地上,雕花木桶扬起了水花儿。
琉璃的玉背映入眼帘。
精致的蝴蝶骨翩翩欲飞,长长的青丝一泻千里。
粉腻酥融娇欲滴,粉藻其姿馨满体。
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人,琉璃抬起玉藕的手臂朝身上撩着水,水珠儿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