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雨泽,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师门,他的心就溢满罪恶感。
他躲了很多年了,除了罪恶感就是心虚,很心虚,因为一切悲剧的始源都来于自己,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差点让整个师门遭受遣散闭门之险。但是现在,他不能跟他回去,他的弟子还在外面流浪,他的身体...他的一切寄托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孩子,若让他现在置之不理,闭口不谈,绝对不可能!!
杨老头的咒骂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挠着痒一般,毫无危险性,他放下手中的肉块与酒壶,甚至连手也不擦地离开餐桌,然后走到一边的角落将自己那个大旧铁箱子拖了起来。
贺雨泽掩在衣袖地手动了动,飘逸地长袖随着他的动作轻旋一刻。
看来他是要离开这里了。杨老头这样想着,口中的话语也就停了下来,其实,眼前这个神棍心肠也不坏。
“或许,你还是在这里住几天吧,到时候你找到新的住处再搬出去怎么样?”
杨老头能说出这样的话令郝遇诧异,但是他却摇摇头,隐晦的看了贺雨泽一眼。
追他的人都已经到了面前,他还不走的话,只能等着被抓。
“谢谢了。”郝遇抱着那个铁箱子,深深看了贺雨泽一样就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关门声有些沉闷。
想走?那可不行。
贺雨泽对着杨老头有礼地笑道:“爷爷,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说着也不待杨老头说些什么挽留的话语,干脆地提脚离开,又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击打在杨老头心上。
该走的都走了啊~杨老头感叹道,目光转着看向旋转楼梯处,没有听见上面有多大动静。
“小小睡了那么多天,该做点好吃的才行...”说着他便开始收拾餐桌,突然手一怔,白瓷碟下一张白色的纸片对折静静地躺在那里......
十二年前,他还只有八岁,他身为大长老的孙子,所以师门内外的事他接触的较早,也是在那一天,因为师门地镇门之宝被偷,导致师母成为活死人,师父一夜之间悲白发,师门更是因为这一件事,差点人心涣散,导致了散尽门徒的下场。
这个屹立百年的门派怎能就这样轰然倒塌?!竭力拯救,到了最后师门才幸免于遣散,但是门丁兴旺远不及以前。
也在那时候他见证了大师兄的成长,他开始默默敬佩那个将一切抗在身上,不哭不闹的少年。
大师兄是师门最晚收留的一位弟子,就是因为那一次灾难,他功不可没,所以特例外将姓名改在众弟子之前,成为了师父坐下的大弟子,成为自己的大师兄。
这些年纵使大师兄有了新的身份,但是占医门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会有他的参与。去年的佘山之行,他们企图找到的那个东西就是占医门的镇门之宝!!
很可惜,一切又是徒劳,纵使感受到了那个叛徒的气息,但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两个女孩,大师兄竟是没有选择去捉拿他!!这让他不满诧异,但随后,更多的是听从,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大师兄就是他唯一崇拜信仰的天。
贺雨泽跟在郝遇的身后,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
郝遇怀抱着他的宝贝,很紧,他出了樱花别墅区,向着东边走去,脚下的步伐急促。
东边有热闹的人群,郝遇想企图这样摆脱他。
贺雨泽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人流涌动间的叛徒,嘴角只是勾起。
“大师兄临走的时候可是说了,今天得抓到你呢...”
音消之前,人群中已经没有了贺雨泽那修长挺拔的身躯,路人们眼中无动于衷根本不知道曾经有谁站在那里很长时间。
郝遇抱着铁箱子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就这样不下于百次之余后,他才舒心的咽咽口水,放松靠到一边的墙上,因为放松他也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墙上满是湿滑的青苔,现在,他得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贺雨泽像个幽灵一样地闪着身影,轻飘飘地落在墙头之上。整个门内,他的得意之作除了占卜那就数轻功了。
更何况,当时在黎毓家里时,他在郝遇的身上点了香虫,一心想要逃开的郝遇直到现在都未发现,那被他宝贝着的铁箱子上有它的存在。
郝遇喘着粗气,不是因为路程太远,更多的是心情紧张还有莫名地恐惧,这些年他饱受煎熬地过着生活,再是有担心师门之情,还是望而却步,不,不能这样说,因为他这些年根本没有去过师门山!!
是他,对不起师门...可若是再选择一次的话,他恐怕还会那么做的......
它叫香虫,散发出来的味道却不是香气,而是一种特殊地臭味,这种臭味通常只有施展之人或是古武高深之人才能察觉地到。
郝遇捏着铁箱子突然感到一身心悸..他慢慢将视线转到铁箱之上,打量寻找着什么......
“怎么?师叔才发现?”贺雨泽咸淡适中的语气没有丝毫尊重的情谊,伴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他这才从墙头跳了下去,一步一步地靠近郝遇。
“师叔,师门令在此,接是不接?”贺雨泽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薄薄地青色玉块,透明中隐隐有着字体流动。
郝遇的心神完全被那师门令锁住,他干涩着喉咙,沙哑道。
“这师门令是谁下的?”
“自然是祖师爷。”
“师父!”郝遇惊呼,而后沉下声来:“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贺雨泽似笑非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