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刺穿对手了,可惜啊,人的体力还是有限的,这时候的况飞尘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伴随着这一击,他已经失去了知觉,没有听到围攻敌军发出的惊呼,和,尹之遥因为害怕而双脚发软倒地的声音。
有时候恐惧还能救人命?
尹之遥这么一倒地,况飞尘的这一刀却刺了个空。人跟着也倒在尹之遥身边。
虚惊一场的尹之遥慢慢地爬起身来,看着客汉兵七手八脚地用矛刺刀戳这个险些要了他小命的北府军官。突然眼神转厉,一举手,制止道:“捆起来,先关到牢营之中。我要好好的跟他谈一会!”说着这话,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被冷水浇醒的滋味其实相当不好受,尤其是四肢都被铁链拴在柱子上。
而且迎面就是一张对你不坏好意的脸。低头看到手臂上被割掉皮肉露出森白骨头的样子,传来的剧烈疼痛几乎让他马上又要晕过去。
“好玩吗?”尹之遥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轻轻摇着白纸扇,喝着一盏淡茶,端坐在况飞尘的面前,居然不怕鲜血溅到茶里,也算是异数了吧。
看到况飞尘终于醒了过来,尹之遥得意地笑道:“醒了?知道么,有很多人都在等你。不要东张西望了,放心,你还有好多天可以活呢。”
这里看来是一个临时的牢房营,况飞尘等人在这个牢营的门外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客汉的官兵,稍远一些的地方,影影绰绰的站了些大汉的俘虏。
况飞尘不答话,他明白这个变态是想用他来示威,任何的语言都不适合在这个场合用,于是他只是稍微一昂首,努力体现出一个大汉将士该有的气节。
“刚才你还没醒,我只是把你的双手手臂上的肉和皮拔掉,你没有享受到吧,现在我们继续!”尹之遥的声音完全不带任何的感情,冷冷的,既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好像他本来就很享受这种行刑的乐趣。
他往身后的士兵挥手示意,那个络腮胡子的客汉战士愣了一下,迟疑着没有走上来,尹之遥双眼一翻,斥道:“没用的东西,滚下去!”说罢一指另一个,下令道:“你来!”
这只是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战争,他应该是在寒窗苦读准备着考试的,他稚嫩的眼神畏怯地望着尹之遥,犹豫着,却不敢违抗命令,乖乖地走到况飞尘的面前。
“我们的这位朋友手上受了伤呢?小五,你没看到吗?还不给他止血一下,如果死了,你岂不是犯了杀人的大罪?一点都不机灵,这孩子!”
“止血?”那个叫小五的士兵嗫嚅道。
“用旁边的那个绷带啊,笨蛋,这都要我教!”
况飞尘的边上有一方书案,放着各种物品,其中确有一卷布条,可以用来包裹伤口止血。
小五慌乱地拿起绷带,闻到上面传来刺鼻的气味,似乎散了什么药粉。
他也顾不上细问了,七手八脚地就给况飞尘裹上。
布条刚接触到况飞尘只剩下筋骨的手臂,他就已经想要大叫出来,那上面的不是什么药粉,是能让人感觉更加敏锐的毒粉,况飞尘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包裹停当,况飞尘裹满布条的手臂上冒起烟来,远处都能闻到焦臭味。原来这毒粉里面含的是硫黄,经过调制之后,一旦接触人体,就会烧灼起来,一直往内腐蚀。
尹之遥的目的是让况飞尘在克制不了自己的时候惨叫起来,因为况飞尘的身份是山城学员,如果连他都丢脸的话,就可以达到削弱大汉俘虏意志的目的。
况飞尘的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在不停地滚落着,面色已经变得铁青,剧烈的痛苦一直深入骨髓。
他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虽然这笑容过于勉强,好像是僵硬在脸上了,随之振声道:“小南蛮,爷还不怕这么点痛,还有什么一并用出来吧。”
“哼,北方狗,还没开始呢,你着急什么?”说罢尹之遥瞪了小五一眼。
小五额头上的汗也出来了,颤抖着取出书案上的一个小盒子,轻轻地打开,用小勺舀出一些东西,畏怯地看了况飞尘一眼,附耳轻声说道:“这位,我说,你还是投降吧,这弑心虫的厉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况飞尘并不回答,他根本没打算活着。山城战士没有投降的,不要从自己开始。
轻轻地割开肩膀上还残存的皮肤,拉开一道小口,倒入那些细小的虫子,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
那些小虫子,一碰到况飞尘的皮肉,就开始翻滚着往身体内钻去,沿途之中撒布下分泌的毒液,那是一种剧毒无比,但绝对不会让人死亡的东西,只是通过无限地放大神经的敏感度来加深人的痛苦。之前布条上的毒粉就加入了这种虫子的粪便。
况飞尘的身体随之剧烈地痉挛起来,他虽然狠命地咬着牙齿,却抑制不住一直在发抖的身体。
尹之遥满意地看着况飞尘,他的这个表现说明弑心虫已然起效,这个时候,哪怕是一片落叶拂过,况飞尘也会感到像是被千万把尖刀戳心那样的疼痛。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一般了,不外是烙铁、夹棍、浸透了毒液的皮鞭这些,不过况飞尘的感觉却不只是这些,他的牙齿被自己咬到崩碎,多次晕厥过去,再被浇醒。
折磨了况飞尘一整天,尹之遥看了看现场仍是那样倔强不肯低头的这个大汉军官,再看了看正在往山后躲去的夕阳,哼了一声,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