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三春白雪归青冢>二章 青衫公子山中仙,一袭白衣谁家女
友这件事,除非你退出江湖,否则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他想:“姐姐说这话的时候该是多绝望。”他鼻子发酸,自个儿赌誓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离开姐姐。”

鸿固划着小船,武亿立在船头一言不发。她瞧见他脸上的凄然,探寻道:“武公子年纪轻轻的,怎地一脸愁苦?”

他只是不爱说话,但一向并不愿刺伤人,此时念及姐姐,心下更是柔软,竟微笑道:“没甚事,许是这里雾气太大了吧。”

鸿固笑道:“烟波江上使人愁,该要问一句‘日暮乡关何处是?’,原来公子是想念家乡了。”

是啊,故乡的雪还在梦里回绕,记忆中的你还是想象的模样。只是姐姐,为何要漂泊,为何要选择这条路?我知道,你走得并不开心。

少陵山之巍峨虽不及五岳至尊,但从南贯北,一峰接着一峰也煞是壮观。想要在群峰之间找一人无异于沧海寻一粟。 夜临了,一片肃穆的寂静盖遍了尘寰。武亿抬头望天,月朗星稀,忖道:“明日该是好天气。”想着,他又低头走自己的路,但哪里又瞧得见路。

苍天古木,盘根错节,其间草木横生,杂乱无章,裹挟着雪团,鼓起了许多零落的荒堆,恍若一个个英雄冢。他出了一会儿神,拣起一根结实的木棍用来探路,路实在不好走,就换用一双肉掌。

越走越黑,他觉得像是要到黑暗的中心去。

“我是不怕黑的。”他倔强地告诫自己,以一种孩子执拗的口吻。但小肉团怕黑,他要紧紧地抱着姐姐的脖子直勒得她白皙的肌肤上一条条红印。可他长大了,即使是害怕也只会硬着头皮闯过去。

这时,他的手已冻得发红变乌,但动作却仍然很灵活,脚步也很稳,看上去无所畏惧。

他爬的是最高峰,想江一诺这样的武林绝响应该是住在高处的。

山顶很冷,寂寞更冷。

他慢慢地走,仔细地听认真地寻。雪屑在寒风中发抖,偶尔还有孢子欺到他脚边。

几声幽冷孤惶的弦响传来,他心神一屏,寻起了这琴声。

没有曲谱,也没有歌声伴着,不是洋洋洒洒的长奏,只是断断续续信手拈来的弦响,在这零碎的弦声中,不自己地流露出了无限的哀韵。

武亿耳目聪敏,?着琴音,在一棵婆娑的老榕树旁,树下隆起的老根盘错在一起,他看到一个正自弹琴的白衣公子。

他坐得很直,也并不低眉弄弦,反而平视前方,任由那只苍白而又修长的手划出华丽而又忧伤的乐章。这人已不年轻了,半已发白的发丝在寂凉的夜风里缠绕飞舞,翻飞的衣袂沉厚如铅,深藏的是难以言说的忧戚。但他生得极美,又稍带些病容,有弱柳扶风之态,浸透在月光里,犹如洗尽铅华的倾国佳人。

男人似乎知道有人来了,径自吟唱道:“峥嵘的老树底下呵,一只阴郁的麝鼹正对着月亮诉苦哟,怪人家无端走进它秘密的住家,搅扰他这个悠久而僻静的领土呀-----”

琴、歌戛然而止,他连手指也不动了,整个人仿佛雕刻在青花瓷上的谪仙,只是天上的神仙也会有如此厚重的悲伤么?

他突然开口问道:“来者何人?”这声音不大,却丝丝入耳,明明带些愠恼,却偏偏像水仙花一样柔和。

武亿踱步上前,回道:“在下武亿。”

男人没有回头瞧他,但他已感觉到羲和剑,透过眼隙,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

武亿当然明白,问道:“前辈识得此剑?”

他刚要说什么却剧烈的咳嗽起来,那一声声咳嗽空灵灵地留在幽寂冰凉的夜里,是浸到灵魂里的寂寞。他苍白的脸晕上一层霞红,等好些了才轻咳着勾起一个弧度,然后从石凳上站起,抬起眼光在武亿脸上一掠而过。一时张大了嘴,喑哑地“啊”出一声,喃喃说道:“你······”

武亿道:“我什么?”

男人晃过神来,自失地一笑:“没什么。”顿了顿,又道:“这大冬天的寒夜,正好睡觉,少年人怎地跑到如此荒凉之地?几十年来,我可连半个人影都没遇着。”

武亿冷笑道:“知者不欺,你明知没有哪个好事之徒会三更半夜地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来,定然是冲着你来的,我手中的羲和剑你肯定认识,我是做什么的,你自然也是知道的。”

男人无奈地笑道:“好一个知者不欺,你······”连苦涩的笑容都凝在嘴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她派来的?”

武亿不依不挠地问道:“她是谁?”

男人不再言语,而是久久地望着天边那轮明月。他说:“我一生痴于武学,放浪形骸惯了,万没想到会在武夷山论剑时遇到白刀门白老前辈的独身爱女朗吟小姐。那一日,白老前辈使的白氏刀法如千钧鼎,气压山河,噗噗噗地横扫春红柳绿,在座的无一不惊叹佩服。白氏刀法以气功为主,御气是关键,讲究内里修为。但修罗门以剑气为上,剑招是关键,讲究出剑力度、速度。我一招‘有水龙吟’如龙出潭,直搅得白老前辈气功涣散,当场败下阵来。前辈倒是心服口服,但一旁的朗吟小姐却不愿意了,她跺着脚站出来,指着我说:‘我要和你比一比’,我见她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身量尚且不足,也就一笑作罢。她不可,飞身过来,挥刀与我纠缠。我一开始便小瞧了她,只是躲闪,不让她近身,但她武功修为着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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