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酒既是应了所托,帮了陈书仪将香料送入清宁殿,帘儿自当领命照办,即便接过可冉奉至的宝奁,而后欠身拜了礼,帘儿这才退出寝内随后奉了这物前往清宁殿。
便是路上还遇了闲来踏行的璃寒,也是拜了礼与璃寒说了几番话,帘儿这才离行办了手中差事去。
陈书仪因了陛下召见,不得已只能请了自拟宫的宫婢替她送了香料过来,这本是无奈之举,郑皇后素来明断,自当不会因了这事迁怒于她。也是命了身侧宫婢收下帘儿奉上的香料,而后打了恩赏,便是命了帘儿问过秦疏酒。
郑皇后如今的问过,可是叫人免不得要多思了,当即帘儿只是叩礼应言,而后拜退离宫。便是出了清宁殿正欲回了自拟宫,途径莞亭时倒是远着瞅见一名禁军处站在那儿,瞧着像是遇了麻烦。
宫中明规森严,宫婢与禁军护卫不得过于亲近,若不然便是坏了宫规当肃严惩。远是这样一瞧,因是边上并无旁人故而帘儿打算侧身而过,谁知这一眼瞧着倒是觉了那人几分眼熟,因是莫名的熟感叫帘儿顿了下,而后略了几步行了上前。也是近了几分后帘儿这才大体瞧清那人,便是因着相熟倒也就没了方才的避讳,帘儿当行上了前而后说道。
“李护卫这是怎了?好生生的竟是站在这儿?莫非是摸鱼打诨偷着闲?”
李护卫乃是帘儿老乡,两人也算故交,当年入京帘儿命好入了寒亲王府当了婢子,李护卫则是凭了一身的本事入了宫中当了禁军这份差事。两人虽同在京中又皆在宫中当差,可因手中差事皆是忙的,倒也罕着遇上说几句话,如今这般巧了竟在这莞亭处看到了李护卫,帘儿自当上前说上一声。
同是老乡,纵是不熟却也比旁人多了一份亲昵之感,也是因了这一层缘由,帘儿也未离行而是上了前道了声安。便是因了帘儿的上前道安,李护卫这才移了眸而后看着她,应道。
“这不是帘儿?”便是一声落后随而一笑,李护卫说道:“怎就有那命在这处偷了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中的戒备,若是何处出了闪失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我可没那胆子摸鱼打诨。”
帘儿方才的那一番话乃是调笑之意,不过李护卫这一番回应倒是由了真实,宫中戒备最是森严,当值禁军万万不得失了遗漏,若不然可是掉脑袋的事。李护卫所言,帘儿自当明了轻重,便是因着明了心中才会升起几分疑思,当是略了一笑而后顿询说道:“当值的护卫着实辛苦了,对了,瞧你今儿这一身打扮当是当差之时,如今差事在身怎未入宫巡视,而是在这处站着?”
禁军当差可非长留于一处,必当几人结行宫中巡查方才能确保无歹人伺机入宫,欲谋害当今圣上。李护卫一直处站在这儿,着实叫人觉着奇怪,帘儿也是顺势询了。也是因着她出询,李护卫这才幽了一声叹而后说道:“我到也是不想一直呆在这儿,不过事不由己罢了。”
“事不由己?”这话倒是叫人听不明了,当即帘儿也是因惑蹙了眉心随后问道:“可是出了何事?”既是老乡,若是有难自当相帮,毕竟宫中这样一处地,身边多个可信之人也是好的。原是不想劳烦帘儿,可又因了独自一人实在难办,也是帘儿主动问询,李护卫这才应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臂上针线开了。”说完便是抬了手,这厢手抬起后帘儿也是瞧清,寻常的针线纵是开了也不至于影响行事,只需等了差事办妥之后休息时替换褪下就成,可李护卫这臂上拓开的针线口子倒是大了,从腕处一路至了肘部,这般开叉了线且不说瞧着失态,便是行事也是极不方便,当下也是蹙了眉,帘儿询道。
“好生生的这针线怎就开成这般模样。”
莫非因了事,寻常针线可至于开出这样一个大的口子,便是因着帘儿询了,李护卫也是应道:“今早入宫当值也未留心,便是着了它入宫,谁知方才巡行时不慎叫枝杈勾了,倒是一路拓到肘部。如今这一般,且不说不好当差巡视,便是这等仪态叫统领瞧了,必是一顿重责。”
颜阂死后,禁军统领也是换人,这新上任的禁军统领虽也是个有本事的,可是那脾性,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倒也不是为人性情暴虐,只是对于禁军护卫的仪着格外上心,若是宫中当值时失了仪态。且不说这对于宫中嫔妃而言乃是大不敬之罪,便是禁军统领那处,也是难瞧入眼。
一番重责自是不用说了。
便是见了李护卫面上的思愁后,帘儿也是明了他此事的事不由己,当下也是失了笑,而后说道:“这般看来倒是麻烦了。”先是轻了一叹,而后瞧着李护卫面上又是沉了几分的烦愁,帘儿这才续道:“不过也不是没得挽救的麻烦。”
她的这一番话可叫李护卫起了挽盼之意,当是看着她而后问道:“帘儿可是有何法子?”便是盼问之后叫着帘儿又是发笑,随后说道:“你们这些英雄好汉,一身的心思都在保家卫国之上,倒是没了多少心思费于琐事了?针线开了,纵是麻烦又能麻烦到何种地步?补上一补不就成了。”
不过是开了个阵脚而已,一针一线便可落妥。帘儿这一番话倒是给李护卫提了个解决的法子,当即也叫李护卫心喜。只是这一份喜意才刚起又见李护卫锁了眉,而后说道:“法子倒是有了,不过我上何处寻那针线?思来想去这法子也是无用,总的还不是得等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