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酒这一番话甚怪,安平公主虽然伤绝,可心思还是明的,当闻秦疏酒这一番怪语的有感而叹,安平公主当即觉这这话有异。当即复了心中伤绝,便是睁了那双已经泛了红的眼眸看着秦疏酒,安平公主哽声询道。
“娘娘,您这话何意?”
此话实在甚怪,由不得安平不多加问询,便是这一番询问叫秦疏酒的面骤了一变,像是意识到方才说了什么不当说的话,秦疏酒的面色显然有些异样。便是错了眸面中略带尴尬,秦疏酒干而轻笑随后不甚自然的说道。
“并无何意,公主多思了。”话是这样多的,可秦疏酒的眸色显然藏了事,越是这般越叫安平觉着她有事瞒了自己,当是起身而后叩行大礼,安平公主说道:“娘娘,安平虽非自幼养在您膝下,可安平向来也是敬您,重您。之前赵国使臣前来议亲,便是娘娘替安平求情,安平才免了远嫁他国的命。娘娘虽不曾明意为了安平,可安平心中知娘娘待安平甚好,心中也是百番谢了娘娘的相帮。如今遇了这样的事,说实的若非娘娘在边侧劝着,安平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安平宫中无母相依,便是娘娘待安平才是真心的。如今这一事,娘娘若是知了何隐,求娘娘告知安平。”
若非这一件事有内隐,秦疏酒方才又怎会有着那样一句叹感,安平公主也是个聪慧的女子,这里头所隐深意她也是清的。这一件事绝非面上这般简单,至少在听了秦疏酒方才那一番不经意的叹息后,安平公主已是这般坚信。
她想知道这一件事的内隐,故而她只能求了秦疏酒告知。
公主这一番话,说得言之切切,叫秦疏酒听得心都揪了,尤其是那双泛了红起了肿的双眼,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秦疏酒更是狠不下心拒绝。也是叫安平公主这般殷切的盼瞧着,秦疏酒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气,而后说道:“公主,您先起来。”
“娘娘若是不肯告知安平,安平便这样长跪不起,知道娘娘愿意告知。”
安平公主的性子倒是几分像了她的生母魏充仪,也是对安平公主的倔性没了法子,秦疏酒最终只能松口应道:“公主既是真的想知,本宫便是说了,不过这一事仅是本宫一人所猜,归根结底也是无凭无据,公主便是听听,可莫要当了真。”
秦疏酒终归还是肯开口,便是见了她终于松口,安平公主这才顺了她的意起了身,而后在秦疏酒身旁坐下。拉着安平公主的手,便是一番轻了声的长叹,待了这一身长叹落后秦疏酒这才说道。
“公主怨了陛下处事不公,未重判那恶人,公主心里头的委屈,本宫是清的。可是公主也得为陛下想想,公主受了这样的折辱,陛下怎能不动怒,不过那张刀毕竟战功累累,若是真的要了他的性命终归叫边疆将士心寒。公主毕竟只是受了几分委屈,并未真的叫那宵小如何的,削了他的官爵将其贬至边境苦役,这样的惩罚已是够了。毕竟有的时候,这活着可远比死了还要难熬。”
璃清是帝王,他所要考虑的事实在太多,不可能因了一己的喜好而取了一个人的性命,留下张刀的一条命,即可彰显圣上仁厚,同时还能叫张刀感恩戴德,更是重要的便是如着秦疏酒那样说,有时候活着可远比死了更是难熬。秦疏酒这一番话,安平公主是听入了耳,虽然心里头还是不快,可公主毕竟是个明理之人,如今劝的话入了耳,心里头也是开了几分。便是见着公主的心绪略着有些平了,秦疏酒这才嘘叹一声,而后轻了音说道。
“至于六皇子。”
话刚出了口,不知为何竟是顿了,便是闻了六皇子,安平公主的心直接提了起来,也是见着安平公主的面色异了变,秦疏酒这才续道:“至于六皇子,说实的,本宫实在不愿信了这样恶毒的心思竟是六皇子所想的。”
拿了安平公主的贞操做文章,秦疏酒可不愿相信这样的法子是六皇子策想出来的,便是安平公主闻了此言心中不禁一触,而后说道:“不是六皇兄,那娘娘觉着何人想出这可恨的法子?”
“究竟何人所想,无凭无据本宫实在不好断言,不过要本宫相信此计乃六皇子之意,倒也甚难。陛下不也说过,六皇子与公主虽非一母所生,可是你们二人却也与那同胞无疑。充仪姐姐与充容姐姐乃是双生姐妹,你们又是一道诞下,自幼便养在一块,连乳娘与照料的宫婢也是一块的,凭了这一份感情,纵是六皇子真的要起歹意害人,也断然不会将心思动到公主你身上啊。”
论理而言,当是如此,秦疏酒也是据理言道,诉了自己的看法。她的看法虽只是一人之思,却字字入了安平公主的耳,便是因了秦疏酒的话已是凝神顿思,当是一番顿思后安平公主出声接道:“不只是娘娘不信,安平心中也是不信的,六皇子他怎舍得这样对安平,安平与六皇子可是自幼一块养着的,安平的母妃与皇兄的母妃也是同生姐妹,皇兄他怎会狠到连着安平也利用。”
心中因此震了触,安平公主轻语续言,便是闻着她这一番轻语,秦疏酒也是点头应道:“本宫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方才才会有感而叹,道言这后宫之中也是诸多的身不由己。”
“既是后宫之中诸多身不由己,那娘娘觉得六皇子是因了谁而身不由己。”当是直言问了,安平公主的话语显得有些急促,她是心焦急询,只是她此次的问询秦疏酒可不敢妄言。当是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