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的话语里,我完全找不到什么可以利用的消息,不由得有些失落。
在这只有镜面的空间里,待的久了也是会厌的,毕竟抬头低头能看到的只有自己,阿莉也不是擅长说话的哪一类型,闲来无事,我拨弄起这里面的镜子来,企图找到出去的方法,试着碰了下我才发现,大部分镜面都死死的嵌在墙里,连镜框都没有露出来,只有两面例外,不止镜框凸出,还似乎可以取下来。
我试着拿下一块,顿时,四周的镜子犹如波纹般抖动起来,待到波纹静止,我发现我们回到了剃头铺子,还不待我高兴几秒,我却忽然察觉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头,怎么说呢,这里跟外面的剃头铺很像,外面也是一片寂静的夜色,但布置比之前我来时看到的新得多了,就像我进去了那几分钟,外面来了次年底大扫除一样。
“这是……我以前做的?”阿莉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看到她正摸着墙上大大的喜字,满脸都是疑惑,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这是以前爹的铺子翻新,我自己剪的,可惜好几年前就破掉了,怎么出现在这里?”
几年前破掉的?我疑惑了,几年前的玩意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男一女的吵闹声,不一会,一个男的率先推开门进来,这个人虽然眉目间已然现出老态,但长得眉清目秀,脸上带着成熟与刚毅,给人莫名的亲近感,阿莉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呆住了,嘴里忍不住叫道:“爹?”
爹?我看向男子,确实能在他脸上找出几分剃头师傅的影子,但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是翩翩美中年,一个是落魄的老赖,我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个人跟阿莉那个qín_shòu的爹联系在一块,这人似乎完全看不到我们,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我试着往他面前招了招手,却惊讶的发现这人居然直接穿过了我的手,我手上没有任何感觉,吓得我连忙做了几个抓取的动作感觉了下,没错,我的手还在,但却摸不到他。
阿莉见此也试着往剃头师傅身上探出手,手陷进剃头师傅的身体里,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吓得阿莉连忙把手缩回。
紧接着一个妇人闯了进来,果不其然,阿莉称呼她为娘,这个妇人也瞧不见我们,一进门就对着剃头师傅叫骂着,骂得很是难听,剃头师傅坐椅子上抱着头,也不顶嘴,在他面前就是那面诡异的镜子,默默映照着两人的冲突。
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场景,阿莉吓坏了,无助的拉了拉我的袖子,含着眼泪问道:“我们这是怎么了,我爹我娘怎么都变得这么年轻了?还有,我们怎么碰不到他们?”
我没有贸然回答,而是先摸了下这里的桌子,发现自己手臂也能穿过去后,这才笃定的点头回答道:“是幻术,我们这是中了海市蜃楼了,传说中极西之地有种叫蜃的怪物,吞吐的烟雾会让人产生幻象,看到遥远地方或者遥远过去的景色,把一切还原的惟妙惟肖,和我们现在遇到的很像。”
“是吗,那这就是我十几年前的爹娘吗?”阿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幻象,看她那高兴的样子,我尴尬的说道:“应该是吧,嗯,你也不要太当真,毕竟海市蜃楼这玩意我是从我爹那里听来的,自己也没遇到过。”
话是这么说,但我基本可以确认自己就是在看十几年前的幻象,毕竟普通幻象不可能有这么真实。阿莉围着年轻的父母东看看西瞅瞅,似乎很是高兴,完全不在乎两人在吵架,我也仔细听着他们话语里的内容,我不相信费那么大力气具现出来的玩意,会只是普通的日常而已。
果然,不过一会儿,阿莉母亲忽然蹦出一句:“我没想过你居然是这种人,偷看自己女儿洗澡,你很能耐啊,那可是你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勾当!”
居然会有这种事?我惊呆了,剃头师傅也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踢翻椅子叫道:“你也知道那是我女儿,看一眼怎么了?不过是个小黄毛丫头而已,又不是大姑娘,看了能少块肉不?别忘了,你们娘俩还是靠着我养活的,没有我,你指不定就带着你那女儿冻死在街头了!”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们娘俩,但我不是嫁给你报恩了吗,阿莉这么小,你怎么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肮脏!”说着说着,阿莉的娘哭了起来,我不敢置信的看向阿莉,她见自己的娘在哭,也跟着红了眼睛,我问道:“合着,剃头的那人不是你亲爹啊?”
“嗯。”阿莉抹着眼泪说道:“我听爹说过,我和娘都是他捡来的,如果没有他,我们也活不下去。”
难怪,阿莉对她的爹那么好,我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你娘呢?”
“娘?听爹说是去看亲戚,结果一去不回来了,估计是出什么意外了吧,爹这边忙着照顾我没时间去找娘,十几年了,我都快忘了娘长什么样子。”阿莉徐徐说道,看起来,她对剃头师傅的话深信不疑,但我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十几年?这时间未免太巧了点吧,难不成……我没有多想,静静的看下去。
现场的气氛变得很是紧张,两人争论不休,终于,阿莉娘威胁了一句要把剃头师傅偷看自己女儿洗澡的事说出去,彻底让剃头师傅火了,当场给了阿莉娘一巴掌,阿莉娘蹲在地上哭着,剃头师傅气喘吁吁的在屋子里踱步。
然后,时间就像快进了一般,忽然两人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退了出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