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既然无心认错,这番动作到时徒惹人发笑。..这诚心,着实假了些。”
墨祁云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皇叔所言,祁云受教了,回去之后,定会转告三哥。”
凤夙嗤笑一声:“既然事情已经说了,七皇子还是早些回罢。”对于眼前这个人,她是一分一毫都不想多搭理。此人心机之深沉,纵是她重活一世,也没把握能赢。
“小妹,你怎么能如此说呢?”凤轻扬是凤轻柔的同胞哥哥,见墨祁云受到这等羞辱,不由急道,“七皇子同三皇子向来关系极好,七皇子身份尊贵,肯来向你道歉,小妹你应当荣幸才是。”
凤夙陡然将目光转到他身上,“二哥,我看在你比我年长几岁,才尊你一声二哥,怎么却是长了颗混脑子。皇上的命令该谁来我凤府道歉就该是谁,否则日后七皇子代三皇子前来我凤府的消息出来了,三皇子所犯的,可就是欺君大罪!当然,七皇子也是要受连带责任的!”
此话一出,凤轻扬到口的话凝在嘴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见凤轻扬哑了声,凤夙这才将目光转向墨祁云,嫣然一笑:“想必七皇子也知道我的意思了,还请回吧。”
一句欺君之罪就让凤轻扬哑了声,好一张厉害的嘴。墨祁云心念直转,面上一片淡然:“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先告辞了。”
见此,凤轻扬狠狠瞪了凤夙一眼,匆忙跟了上去。
“夙夙私事烦扰,让王爷见笑了。”凤夙侧过身子冲着连宫锦歉意一笑,“长梦散一旦发作起来,不过半年便要要人性命。若是王爷想要救回太后,还需到鬼谷请鬼医圣手宛鸢花出手。”
瞧着她满脸凝重,连宫锦皱眉:“多谢,只是太后久居深宫,那暗中之人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不若明日本王进宫向太后禀明,让你暂且搬进宫中,陪她一番。”
“不妥。”还不待他话说完,凤夙便开口打断,“太后本就对我心存忌惮,更不愿王爷掺和进来,王爷若是贸然去说,只怕太后会更加厌恶我,更加不利于诊治。”
她眉头紧锁,一双细长丹凤眼直直地盯着连宫锦,漆黑的眼眸之中嘱着股忧色。落到连宫锦眼睛里,竟觉得极为耐看。
连宫锦浅浅一笑:“本王自幼由太后抚养,情同母子。此事,本王去说便是,想来太后也不会过于为难你。”
良久,凤夙忽而展颜一笑:“王爷不必担忧,此事夙夙已有法子。”说着,目光转向远从款款走来的人影,“连王爷回吧,夙夙怕是要前去处理些私事。”
连宫锦瞥了眼远处行来的女子,淡笑一声:“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走了几步,连宫锦复又回过身子来冲着凤夙叮嘱道:“多加小心。”
远处那抹身影已然走近,敲同连宫锦擦肩,那人原本柔弱的脸上顿时划过几丝苍白,随后急步向凤夙走去:“三姐姐好。”
“不知五妹妹来我这儿做什么?”凤夙抬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妹妹,展眉轻笑。
“三姐姐,母亲让我唤你去她那儿,说是有要紧事要同姐姐相商呢。”凤清溪站在她面前甜甜地笑道,刚说完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凤夙忙伸手拉着她坐下:“五妹妹,你这身子还要好好调养才是。大姨娘吩咐的事,只管遣下人来通知我一声便是了。何劳你亲自过来跑一趟。”
她故意将姨娘二字咬得极重,凤清溪听得,不由一笑:“三姐姐挂心了,四姐姐染了风寒,我去看望时,敲大姨娘也在,既然如此,我跑一趟也是应该的。”
见她换了称呼,凤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待会就去,五妹妹还是快些回去歇着罢。”
凤府的五秀自打一生下来就命途多舛,先是三岁得了天花,六岁时落水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救回来却是自此一病不起,成天地泡在药罐子里。这些事在大都已经人人皆知。
瞧着凤清溪透着病态的苍白脸庞,凤夙蓦然握住她的手指,自腰间掏出一个玉瓶塞到凤清溪手中,笑道:“我这次去宫中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御医院的院首李御医,便向他提及了妹妹的病情,李御医好心,托我将这个给你。宫里的药,总归是好些的。”
凤清溪略有诧异,随即笑着道谢:“多谢三姐姐挂心,只是四姐姐此次病得厉害,姨娘那儿,怕是不好交代。”
她这番话刚出口,还不待凤夙开口就起身道:“姐姐还是快些去吧,我就先回了。”
见凤清溪走远,凤夙这才起身对着屋子走去。青儿跟在她后面,犹疑半晌还是问道:“秀,你为何要对五秀这么好?”
“为何不?”凤夙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之意,略带赞赏地望着青儿,“大姨娘总该为她自己造的孽赎罪不是。”
刚踏进荷月苑,凤夙便听见一阵怒声,不由勾唇一笑,缓步迈进屋内:“姨娘何必发这样大的气,四妹妹也是无心,这做事嘛,总有疏忽的时候。”凤夙偏头望了眼帘曼后的人影,状似无意地开口,“何况妹妹这病来得蹊跷,这么多日也不见好,不如让父亲请御医来看看。”
“到底还是夙夙你有心。”白袁柔拉着她坐下道,“你四妹妹年纪小,那晚不知从哪儿听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跑到你那儿去胡说八道。夙夙你看在轻柔也是担心你,便不要同她计较了。”
“姨娘哪里的话,四妹妹的心,我自是知道的,又怎会怪罪她呢。”凤夙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