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公主见到那一幕,哪儿还受得住,一气之下就准备收拾包袱回到草原上。 谁知还不待她拿出衣裳,墨祁云便已然在门外扣门,嗓音温润,当得是谦逊有礼。
被他这么一哄,和原公主虽是心下有气,手中的动作还是止不住顿了下来。她原本就是一时之气,何况她向来心性倔强,认准了的事是决计拉不回来的。既然对墨祁云心有所属,自然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的。
这会儿听得墨祁云在门外柔声细语地哄着,纵是和原公主心下再气,也不禁心软下来。思虑半晌,和原公主到底是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清了清嗓子,干脆地开口:“七殿下现下来不去哄你的美娇娘,来我这儿做什么?”
和原公主自幼生活在草原上,秉承了草原姑娘一贯的爽朗直接,现在说出这样酸意澎薄的话来,明显是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墨祁云站在门外听得她开口,心知她这是退让了,面上微微一笑,直接推门而入。
进去时,墨祁云望见的便是和原公主微微红着眼眶似是万分委屈的样子。想也知道,和原公主生性单纯,难得喜欢一个人,自然是盼着对方也能全心全意喜欢着自己的,奈何对方不仅有个侧妃,还在外面藏了个妾室。换作是旁人,也不会开心的。
何况和原公主一直在草原大汗的庇佑下长大,不免有些不谙世事。叫她接受一个林清璇已是极限,又遑论别人。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只可惜她这样的身份,注定是要做正妃的。因而她还得对墨祁云的其他女人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
一想到这儿,安国公主就止不住一阵气闷,顿觉更加委屈起来。见此,墨祁云不由勾唇一笑,上前一步揽过安国公主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柔声安慰:“安国公主这说的什么话,这么些日子下来,难道公主还看不清云霄的心么?”
这话说地极其**,偏生叫安国公主红了脸,娇艳如花的脸颜上悄然升起些许红霞。原本安国公主还想趁此机会好好问问他府内的状况,只是这会儿被他拥入怀中,安国公主除了满面通红,再也想不到其他。
见此,墨祁云唇角掀起一抹满意的笑意,伸手抚了抚安国公主的后背。见稳定住了她,墨祁云这才继续说道,“方才那个女人不过是借机做戏给你看,好让你误会于我,你看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岂不是叫她看笑话么?”
言毕,墨祁云的语气中不可察觉地带了星点受伤的意味,落到安国公主耳朵里,顿觉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当下安国公主就恨地牙痒痒,恨不得能将凤夙绑起来打一顿才好。她为人直白,自是察觉不到墨祁云语气中故意流落出的挑拨之意。
一时之间,安国公主只觉自己的心上人受了委屈,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原因,自然是心疼地不行。
“七殿下,此事是和原鲁莽了,还望七殿下不要介怀。”反应过来后,和原公主自是满心歉意,当下急忙低着头道歉。
瞧着她满目绯红,这会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双漂亮的星眸熠熠生辉,墨祁云不禁微微怔然。然而还不待他细看下去,和原公主已然垂首望地,那般模样,端得是娇羞无比。
墨祁云在一旁瞧着,不觉朗声一笑:“公主这说的哪里话,此事是本王疏忽了,竟忘了告知公主一声,平白让公主受惊了,确是本王的不是了。”
这话已是极大程度上给了和原公主面子。言尽于此,两人方才升起的一丝间隙全化为了柔情蜜意。墨祁云又在和原公主身旁哄了一会,直闹得和原公主羞得满目桃红,这才哈哈大笑,起身告辞了去。
然而待得他急匆匆地赶往凤夙那儿,推开门,触目所及的便是一地死尸。皆是被拦腰斩断,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死状凄惨无比,面上还带着一股惊骇欲绝的表情,显然这些人在死前都受了极大的惊吓。
饶是墨祁云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望着眼前这一景象,心头也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来。当下墨祁云整个人脸色都不好起来,隐在袖间的手掌忍不住握得咯咯作响。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一下损失这么多,叫他如何能不心疼。
何况这么多人连个小小的凤夙都看不住,叫他如何能不气。由此也可看出,前来此地营救凤夙的人必然都不是泛泛之辈。对方故意留下如此多的尸首,明显是在警告他。倘若他再敢对凤夙下手,下一次要的就是他的性命了。
想到此处,墨祁云忍不住攥紧手掌,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响,墨祁云方才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暴怒,挥手命人将屋子收拾干净,万不可留下一丝痕迹。墨祁云身后的副将见此,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直接带人进了屋子。
/>见此,墨祁云眸子轻轻眯起,拂袖转身离开。经此一事,他也明白了方才凤夙说句话不过是诈他一诈。这些黑人绝对不可能是皇帝派来的人,否则的话,他此刻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北齐境内何时出了这样一股势力,倘若他能够将这股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对他争夺皇位必然有极大的帮助。只是那些人明显只对凤夙感兴趣,唯有在凤夙陷入险境之时才会现身。
由此可见,这股势力背后的主子同凤夙必然有密切的关系。自古所言富贵险中求,倘若他想要挖出此人,还要将凤夙请入他的府中一趟。这般一想,墨祁云的双眸不由轻轻眯起。
和原公主想着方才误解了他,心下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