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当初写给爷的字据吗?嗯,欠条。”马蓝沉着眸子道。
“啊。是那张纸啊。”白非儿恍然大悟,眸光一闪,“你是说贼人来这儿就是偷了这个?”
马蓝点点头,“那贼人似乎知道有这张纸,也似乎知道所在的位置,可能是着急才把这儿翻乱,我听到一丝响动才发现的,我一来,他正好窜出,我向他打了一掌,他也不和我打,只避开,他轻功确是很好,我也感到他应该认得我,才那么快的逃走。”
白非儿蹭的后退一步,一脸的讶异,“你是说,真的有可能是冷雨?”难道冷雨真的还活着?
“我不敢肯定,但是这一张纸只有你,四爷及我知道,再没有第四人知道的,冷雨怎的知道?你当初有和他提过吗?”马蓝深深的蹙了眉。
他感到万分的迷惑,有些事,他当真是想不通了。
“没有没有,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过。”白非儿头似泼浪鼓似的摇。
这种丢脸的事怎么可能和别人说?
马蓝道:“四爷向来视这东西似命根子,本是放在身上的,可担心时间长了纸会破,或者会丢失,这才放到书中,放的位置都是极谨慎的选,他的书房从不让其他人打扫,都是我打扫的,不可能被这院中的人知道。”
白非儿一听,心头不由一热,真没想到巫惊魂会那么重视这张纸,这么一想,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分,心中倒有了些歉意,只是那夜明明是水无心陷害了她,这叫她如何解释得清楚?
如今这又不见了他视为宝贝疙瘩的东西,只怕又把矛头指向冷雨和她,那就更解释不清了。
“马大哥,我有个不请之情。”决定了当下和马蓝说。
“郡主言重,有何事你请说。”马蓝倒不是太意外。
“此事,你能不能不把对冷雨的猜疑向四哥禀告?”她轻声道。
马蓝飒然一笑,“郡主你小瞧马蓝了,无凭无据之事我不会和四爷说的,只是这失了窃,当得实禀了。”
白非儿抚了额,不好意思的笑,“马大哥,非儿失礼了。我是觉得这事距离上次冷雨出现没多久,此人与上次的冷雨是否同一人不得而知,但事有蹊跷,我们静观其变,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郡主言重。”马蓝道:“我带你过来这儿告诉你这事,意思也就是这样,夜深了,我送郡主回落月阁吧。”
他就认可白非儿这种没有半分架子的样,为人随和豁达,要不然他也不会偏帮她。
“不用不用,有锦葵陪我一同便可,一会儿只怕四爷回来,你得在这候着呢。”白非儿摆摆手,出了门招唤锦葵便离去。
夜深露更重,天涯宫恢复了宁静,暖风熏醉,花园中百花热闹,在夜色中也争相斗放,浓郁的香气绚丽散发。
白非儿走在曲曲折折的幽径上,锦葵提着灯笼在前面照明,桔红的烛火,通透明亮,可她的脑中却纷乱无绪。
在马蓝面前她没有说出那样的话,说出来只怕会吓死他,何况也只是她的猜测。
这一阵子,种种事情,如迷雾拢着她,虽然她现在是在巫惊魂身边,可自回到天涯宫,心里总不踏实,说不出因由,也许是水无心的正面敌对,或者也许是与巫惊魂的误会使得两人隔阂加深。
从洛宁山庄那黑影,洛向南突然遇难死去,冷雨生死不明,到冷雨又莫明的出现,还有今夜这种令人意外的失窃,这一切一切,她总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关系,到底会是怎样一回事呢?
她找不到头绪。
白非儿走了没有多久,巫惊魂便回到溪鱼阁。
“失窃?丢了什么东西?可有和贼人交手?天涯宫如此森严,居然还让贼人得了逞?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一进屋他便怒不可遏的冷喝。
马蓝扑通的跪了地,“请爷责罚,丢的东西是您放在书中的那纸儿,我们发现得晚了,贼人轻功了得,浮云追去没追上。”
巫惊魂轩眉紧蹙一下,“纸儿?只是丢了一张纸儿?你可检查清楚了?”
“是的,没有错,我都查了好几遍,其他物品全部都在。”马蓝低头轻声道。
“你先起来,是什么纸儿?”巫惊魂冷道。
马蓝一愣,站起身,取了那本医书递给巫惊魂,“是这本书中的纸儿。”
巫惊魂接过去翻了翻,眸光暗沉,随手往桌上一放,淡漠道:“好了,以后加紧守卫,这次你一干人等失职,罚你与院中所有人两个月俸禄。本督累了,本督到泉室泡个澡,你去准备吧。”
马蓝眸子一撑,浓眉紧蹙,不会吧,爷记不得那纸儿了?或者不希罕那纸儿?而且这次的责罚那么轻?
他不敢置信的应了,缓缓转身去准备。
医馆,后院。
一阵暖风轻盈,花儿飘洒夹着微香拂面而来,丝丝点点沾上白非儿那素净白衣,纤眉淡锁,眼前花香芬芳,也顾不得欣赏。
马蓝轻步走到她身后,犹豫了一下,道:“郡主,那夜失窃之事,我向四爷禀了。”
“他怎么说?”白非儿淡声道,轻轻转了身面向他,眸光清雅。
“四爷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吩咐日后加强守卫,罚了我等俸银。”他思前量后,觉得还是跟她说一声,“四爷,在上次大婚你走后,有过一阵子神智不太清醒。”
白非儿惊骇,轻锁了眉看他,眼底疑惑重重,“神智不清?那是什么意思?我一直不知道。”自从再见回巫惊魂,他从没提过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