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微微眯了下眼,心中冷哼一声,说晕就晕,哪有那么巧的事?她上前一步,说道:“我跟大夫学过点按摩穴位的手法,兴许能让老太太醒过来,舅父,不如让我试试?”
贾赦点了下头,“试试吧,早点醒过来早点说清楚。”贾赦这会儿已经不把贾母当娘了,自然也不怕苏雪云一个孝子伤着贾母。
苏雪云走到贾母身旁,一手按字母,一手伸到贾母背后,不出意外的看到贾母眼皮动了一下。她用身子挡住自己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根针,迅速扎了贾母一下,又将针收了回去。
贾母尖叫一声手脚麻利的跳了起来,哪有半点昏迷衰老的模样?贾母反手摸着后背对苏雪云怒目而视,厉声道:“你竟敢用针扎我?谁给你的胆子?你是要谋害外祖母吗?你们林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贾敏黑了脸,一拍桌子大怒道:“老太太你说的什么话?玉儿双手空空哪里来的针?玉儿好心帮你按揉穴道让你清醒,你竟狠心诬陷她谋害长辈?你这是要毁她名声啊&了那么多人还不够?你竟没半点后悔?”贾敏喘了喘气,冷哼一声,“我林家怎么教女儿也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出了这么个变故,贾敏先前对老太太身体的那点担忧尽数去了,她想,往后若不是老太太去世,她是不会再来了。她可以忍受母亲的无理取闹,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委屈,苏雪云是她心里的宝贝,不是老太太想骂就骂的!
苏雪云见贾敏如此维护她,心中暖暖的,没理会贾母,转身走到贾敏身边扶着贾敏坐下了。
贾母看着苏雪云手中果然什么都没有,疑惑不已,待要开口时却看到了贾赦父子阴沉着脸的样子,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按着额头就嚷起来,“我的头好痛,你们在我房里闹什么?还不快走?我的头啊……”
贾赦定定的看着贾母,直到贾母装不下去了才开口道:“老太太,王氏害死我的发起和长子,你居然包庇了她二十余年,你好狠的心啊。”
贾母瞪着眼睛,色厉内荏的斥道:“住口!没凭没据的事你也敢拿来污蔑我?你安的什么心?”
贾赦不管她说什么,继续道:“你不止眼看着儿媳妇和嫡长孙被害死,还心狠手辣的对家主出手。方才可是你最心爱的二儿子贾政说的,你害死了父亲!”
贾母这次是理直气壮,暴怒道:“你父亲分明死于旧疾,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又指着贾政骂道,“贾政你个畜生,怎可如此污蔑我?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贾赦没提祖母,因为他是祖母养大的,最后祖母弥留之际也是他守在旁边,他比谁都清楚祖母是正常死亡,没什么阴私,所以他也不打算用这种事惊扰祖母。不过贾代善同贾母一样偏爱贾政,都是拎不清的人,他就没什么顾忌了,直接把贾代善的死安在了贾母头上。包庇王氏顶多是个从犯,谋害贾代善就是主犯了。
贾赦命心腹将贾政拖了出去,然后看着贾母,冷漠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真实,“贾史氏谋害家主,罪大恶极,念在其年事已高,不予休弃,将贾史氏送到郊外的庵堂出家,以赎罪孽。两个月后对外称贾史氏暴毙而亡。”贾赦一口气说完,心里解脱一般的松快起来。
贾母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见他一点没有说笑的意思,惊怒交加的道:“贾赦你个该死的东西,你敢!”
贾赦一一看过屋内几人,沉声问道:“你们可明白了?”
贾敏等人虽震惊贾赦的决定,但谋害人命那么大的事,他们一点求情的想法都没有,稍作沉吟就点了头。苏雪云看着贾母精彩纷呈的脸色,微微勾起了唇角,自作孽不可活,贾母也算是自作自受的典型了。贾赦此举真是断了老太太一切活路啊,荣国府的“老太太”暴毙了,将来就算贾母再出现也没了身份,谁会信她?
郊外那个庵堂又小又破,穷的很,贾母一辈子荣华富贵,若真在庵堂里生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活不下去了吧。
贾母大吵大闹,贾赦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蔚哥儿差点被害,真是戳到他的肺管子了,多年前他的迟疑让他失去了妻儿,如今他决不能再让任何人来害他的子孙。所以他宁愿亲手对付生母,也不能将她继续留在府中算计后辈。贾赦自觉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老了老了,他想用尽一切办法去补偿子孙后代。
在贾赦的坚决下,贾母悄无声息的被送去了小庵堂,并且派人守住了贾母,不允许她逃跑闹事。而贾家则以最快的速度筹办起丧事,贾母年纪那么大,出点什么事死掉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南安太妃等人因没见着贾母遗体有些怀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为贾母出头。这是贾府的事,他们外人是没兴趣管的。
贾敏是外嫁女,虽然也要回家哭灵,但露个几面就行了,不必多做什么。且贾敏肚子那么大,也没人会挑她的理,所以苏雪云只陪着她回了贾家两次,这件事就算完了。因着真正的贾母没死,也因着贾母的态度,贾敏并不伤心,做做面子情就算了。整场丧礼上最伤心的怕就是贾宝玉了,他大概也是唯一一个得了贾母几分真心的人。
贾府的事一出接一出的,京中不少人对此津津乐道,但贾琏和小张氏治家还算严谨,外人打探不到多少消息,所以也没什么不好的传言出现。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