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杨端午在院子里,种了不少海棠。
杨府上花木品种繁多,可是,春天以桃花为主,冬天以梅花为主,梅花也是粉梅为主。
可是,杨端午喜欢的,都是不一样的。
她冬天种白梅,春天,她独爱海棠。
八魁海棠,白胜雪,红如霞,开的正好,点缀万千春光。
林安夜进来的时候,也是对海棠最为赞赏。
只是杨端午没想到,这次林安夜是过来诉苦的。
大厅里,谢灵和杨端午坐在主位,林安夜坐在客位。
几个奴婢上好了茶,就在耳房里摆放花盆。
林安夜每次来都会捎带礼物,就算来了就走也会带点小随手礼。
这次他送来的是白海棠,又名雪片海棠。
“这么说,玉漱骗了所有人,顺利嫁进了李家之后,李元宝过来找你时,你们林家才发现,林安白已经和谢玉私奔?”谢灵大惊,“这个玉漱,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杨端午看着林安夜说,“那么,出了这样的事,你一定很忧愁吧!”
林安夜低着头,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年。他父亲生前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好好管教林安白,因此林安夜总是百般用心,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林安白。
可谁又知道,被捧在林家人手掌心的林安白,竟然会抛弃富贵,糊涂到和情人私奔的地步。
“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林安夜苦恼极了,“安白的一生,只怕是毁了,谢玉又如何担当的起她的人生,他连他自己的人生,都应付不了。”
杨端午和谢灵也为林安夜难过,除了林安白,谁都知道林安夜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有多好,就算是和李元宝的婚事,也是林安夜用他的面子换来李元宝同意的。
可是最后,林安白竟然叛逆到这个地步,反而给一个奴婢得了机会。
“那李元宝知道玉漱的真面目之后,有什么动作没有?”杨端午问,这才是问题关键。
林安夜紧紧握着拳头,“我自然是恨不得玉漱马上就死,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李元宝做什么了。玉漱是我们林家送过去给李元宝拜堂的,错在我们,李元宝没找我们林家的麻烦,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李元宝接受玉漱了?”端午很奇怪,李元宝也算是眼光高的一个人,难道他就这样算了?这似乎不像他啊!
“我告诉了他真相之后,听说,成亲当天,他就没进过玉漱的房间半步。至于他打算怎么处理玉漱,我无权过问了,但是我知道,安白已经不可能再嫁给李元宝了。”林安夜叹气说。
缘份这种事,真的是让人想不到的,谁也猜不到,李元宝迎娶的竟然是一个奴婢,而真正的林家小姐,结合的竟然是一个落魄子弟。
可如果林安白和李元宝真在一起了,如果林安白还是这样性格的话,难保她不会让李元宝生厌或者做出背叛李元宝的事来。也许那个时候,林安白和李元宝是一对怨偶了,成亲后又和离,也未可知。
端午和谢灵都安慰着林安夜,林安夜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要去把林安白找回来。
“林安夜若是想弄死玉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玉漱如今已经是李元宝明媒正娶的妻子,林安夜自然会给李元宝处理玉漱的自由。”杨端午分析说,“只是不管如何,林家和李家要因此而生份了。”
谢灵叹了口气,“玉漱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这样的事,这就是谢花宝身边的大丫鬟。”谢灵也算是见识了。
李宅。
没有杨府那么大,没有林宅那么处处熏香,更没有陈宅那么缤纷绚丽,李宅,只是简单的江南院落。
李老爷喜欢鹦鹉,所以,李宅处处都是鹦鹉笼子。
李元宝两天没回家了。
他已经淹没在工作中,正好面馆生意也忙碌起来,他就连晚上都歇息在面馆里。
玉漱被他关在新房里,一步也没出来。门口守着人。
李元宝无法接受玉漱,可也不能不承认,玉漱已经是他拜过堂的妻,就算要休,也是一道手续。
“才过门两天,元宝就不回来了,新娘子都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相公都管不了,元宝还不让我进去看看。”李老爷很是生气,可是,李元宝的院子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李老爷也进不去。更没法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元宝并没有把玉漱替嫁的事,告诉李老爷。除了林安夜和李元宝,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放我出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李少夫人,李少夫人!”玉漱拼命的拍打着门,大喊大叫着。
“这是少公子的吩咐。您还是安静一点吧!要不然,少公子把您赶出去,您就没连这个房间也住不成了。”说话的是李元宝的近侍奴婢,这些奴婢个个都是对李元宝带着好感的,当然不喜欢李元宝娶老婆了,如今看到李元宝不喜欢新娘子,个个都很高兴,当然要趁机欺负一下了。
“你们这些贱人,等我相公回来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玉漱骂骂咧咧的。
“不给她吃饭!哼,看你有什么本事等少公子回来!”奴婢们生气起来,也是后果很严重的。
再说了,本来奴婢们就妒忌新人,玉漱还敢喧嚣,连伙食都不给她送了。
一个不受相公重视又没娘家为后盾的新娘,后果是很凄惨的。
玉漱没想到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千般算计最后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李元宝在新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