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外界不同气息的任意,天生警惕的她迅速从入定中醒神,然而睁眼便是这近在咫尺的修长身形,红透的俊脸让她一时魂飞天外,某女的香艳让某人失魂,某人罕见的羞涩让某女失神,竟是让两人都不知反应,她春光乍现不知收拢,他高冷尽失不知挽回。
他为何如此羞窘?
思绪渐渐回笼,任意美目狠狠瞪向容浅安,可容浅安却并未发觉她犀利的眼神,依旧盯着她的娇美无法回神,任意又羞又恼,奈何她此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明知某人赤果果的眼神却无计可施。
任意在心里问候某人千万遍之后,容浅安这才幽幽回神,极其不舍的放下帘帐转身背向着她。向来淡定的他此刻竟也语无伦次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对了,鸡汤别忘了喝。”
端来鸡汤,本是想亲自喂她借以增进感情的,结果意外突生,眼下不得不避开这个尴尬场景了。虽然不舍,容浅安还是艰难的离开了房间,已经搪突了佳人,若再不知挽救,恐怕就要被她当登徒子了。
任意躲在帐后,其脸色亦不比刚才的容浅安好多少,她又羞又恼又窘,却没有怒。如果可以,她更愿意自己是怒是怨再杀他泄愤,但是,一颗心到底是偏离了轨迹,萌动的春心令她再也不舍对他出手,甚至连想想都觉得心疼不已。
接下来的三天,任意再也没有见过容浅安,然而,萌发的情感却随着这份不见而越来越深,她一再压抑着不该发生的情感,却越压抑却深沉,什么时候她已理解了何为相思?也许,随着水牢之内他单枪匹马救她于水火之中,她的心便遗失在了他的身上。
可那又如何,她的情感如此纯真,接受不了他一个有妇之夫的摧残,他可以在有妻室的今天喜欢自己,明天亦可喜欢别人,甚至听他提到“夫人”之时的温情,显然对他“夫人”也不是没有感情,她如何敢将自己陷进此等尴尬之地,她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失了最初的心动,因爱生恨什么的总是伤人伤己,如果非要变得爱不再是爱,那她宁愿保持现在的状态,在心里默默喜欢着他就够了。怨他、怨自己、怨别人,都不是她想要的。
想到此,任意心情平静了不少,倒是安心养起伤来了。与此同时,正对着该房间的远处假山上,容浅安收回视线,黯然离去。
三天时间,他度日如年,可她貌似一点都不想他,甚至连提都未提起,看来,自己在她心里当真可有可无啊。
……
夜,雨不期然而至,荣雨关上窗子,看着静静打坐的任意轻声叹息,这两人也不知闹了什么别扭,少爷每天都站在假山上偷窥三月姑娘,却硬是不敢现身让她知晓,而她也是冷情,竟然从未问过自己少爷的去向,对他三日不现身之事一点都不好奇。莫非那日自己做得太过份了,本想拉近两人的距离,结果使两人心生隔阂,越离越远了,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三月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嗯,小雨,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能照顾您是小雨的福份。”
荣雨笑着打开房门,下一刻笑容却突然凝固,片刻之后又笑得更深,别有深意的回眸看了任意一眼,任意疑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见几日不见的容浅安出现在房门之外,他左手抬起,正是敲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