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们,贝狄威尔卿、杰兰特卿以及摩根女士不日也将抵达吕德斯,届时我们两国的武者和魔法师便可展开交流。”
将水晶酒杯搁回桌上,高雯露出浅浅的微笑,一旁的兰斯萝黛挺直背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仅仅是这样面对面坐着,密涅瓦也能感受到这两人身上异乎寻常的气势——就如慢慢逼近猎物,隐去身上杀气的猛兽一般。
冷汗从腋窝滴下,手几乎要颤抖起来,这种压迫感就是阿尔比昂最强骑士们吗?
怪物——[
密涅瓦几乎要低吟出声,靠着和更加怪物的存在对峙过,迄今遗留在身体里的经验,恐惧的本能被压抑下去了。
“四位圆桌骑士,一位准八方级魔法师,真是空前的交流盛会啊。”
维持着表面的微笑,直斥对方的尖锐声音在空气中鸣动。
以这等阵容,用于镇压局部战场都绰绰有余,用于“交流”……根本不存在所谓“交流”,会发生的只有阿尔比昂方面对学生们的单方面蹂躏罢了。
“真的是‘优秀’的骑士先生们呢?”
“对此,我们也有同感,特别是见识了向格尔尼卡、阿苏格拉纳投下的‘面包’后。”
密涅瓦沉默下来,她想起从ve公司专职过来的外交部公共宣传官——玛莎卡拜茵在公众场合下面对卡斯蒂利亚参赞的指责,这位靠着最高档护肤品掩盖住五十多岁真实年龄的女士公然宣称:“提坦斯并未将格尔尼卡和阿苏格拉纳列入打击范围内。只是由于使用了过期的地图,不小心误炸了几栋民居,但我们投下了数百倍于此的面包篮给饱受饥饿煎熬的民众,至于所谓‘格尔尼卡惨剧’、‘阿苏格拉纳大屠杀’不过是一小撮反动势力为了抹黑伟大的查理曼所作的徒劳之举。”
天可怜见,这位宣传官真愧于她赚的每一个埃居金币,数十万人被烧死、打死、毒死、活埋、焚尸的惨剧能压根看不见,然后振振有词的说出“面包”、“旧地图”之说。莫非从ve公司里出来的,心肝都是黑的?
这段发言实在是过于耻,以至于查理曼人自己都不太听得下去,好在七日战争是以胜利告终。在丰厚的收获面前。人们根本心去追究战争期间那些过火的行为。
视,并不代表遗忘。
只要有人提起,当时难以表达的羞耻和愤怒就会遍及全身。
尽管早有准备,清楚对方必定在交谈中谈及这些事。遭受的冲击和羞愤依旧不会变。
“动刀的必定死于刀下。侮辱人的也必定遭人侮辱。密涅瓦殿下。和贵国所作的程度相比,我们已经算很节制了。”
注意到密涅瓦的细小变化,将嘴唇挤成微笑形状的高雯说到:
“况且听闻贵国也不乏勇猛之士。就算我们很强,说不定也会累趴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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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比昂派出圆桌骑士到国立魔法学院踢馆——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从老师们凝重的神色,以及亲眼目睹佩戴红白双色都铎蔷薇徽章之人进入招待室的证言来看,这十之**是真的。
通过各种台面上和台面下的渠道,证实了这个消息后,学生们只觉得血气上涌。
这算什么?小孩子发脾气么?[
如果是阿尔比昂堂堂正正率兵攻来,这些年轻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阿尔比昂和查理曼最长一架干了一百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争也不少,不在乎再多一次。可堂堂圆桌骑士去找一群没毕业的学生比划比划,这叫什么事?
还没等他们把气理顺,阿尔比昂方面又放话表示:自古以来高手在民间,但凡对自己实力有点信心的查理曼人,大可到国立魔法学院的擂台上一展身手,只要人数足够多,能把圆桌骑士们累趴下,阿尔比昂也算认栽。
这番狂言直接踩到了查理曼人的尾巴,七日战争刚过,民族主义风头正健的查理曼瞬间炸锅,城门口和墙角涌现出数小讲台,爱国青年高呼口号上街散步,治安部门罕见地没有逮人,只是对一些过于激情的行为表演艺术进行了制止。接下来几天,写着“近日鬼佬突犯贱,上门对我拳脚见。现纳各路英雄汉,欢送鬼佬上西天”的小纸片贴上了王都的路灯和街道拐角,并且有像周围蔓延的趋势……
“看起来简直就像祭典一样呢,不知不觉间,观众们就被吸引过来了。”
螽斯苦笑着为罗兰递上一盆热汤,从高级饭店拿来的调理包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种祭典少一些的话,我倒是会高兴。”
咽下浓汤,罗兰不在意的说着。
“街上的人就像打了鸡血,集体进入发情状态似地。到处都在嚷嚷着要给阿尔比昂人好看,‘箭十字党’的家伙更是嚷嚷着要通过这场比武来证明,查理曼人是被上天拣选出来领导人类阵营,统治世界的”
箭十字党。
七日战争后,以部分提坦斯军人、右翼政客、失业青年为骨干,新出现的右翼组织。因为以红底、白圆、两支交叉指向四方的黑色十字箭为标志,因而得名。
据说其背后的赞助者最初打算采用的不是那个十字路口一样的标记,而是黑色的万字旗,后来斟酌了一番才选定了现在的标志。
“不管是万字旗还是箭十字,感觉都是中二气十足的设计啊,究竟是哪里的愤青想出来这些标记的?”
“我倒觉得那些标志和提坦斯很相配呢?”
“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