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除了我将她的衣服扒光以外什么都没做,她就一直在哭,像是在宣泄着情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我拿起被子将她盖好,随即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门外,抽了根烟,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时,却是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腹黑女发来的:新婚快乐以及一个笑脸。看到那条短信时,我心里苦涩无比,想必她心里也不好受。
另外一条是我爸发来的:爸对不住你。
看到这条信息时,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命,没有谁对不起谁,要说对不起,那只能是我对不起腹黑女。
两条短信我都没回,不想给彼此添堵。
将手机直接关机,一个劲儿的对着月亮抽烟,不记得什么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吱呀的开门声,南宫栀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昨晚上没睡?
我低着头淡淡的道:睡不睡的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
她沉了口气道:你在恨我。
我摆了摆手,叹气道:我不恨你,我只是恨自己没用罢了。
她怔了片刻,声音有些颤抖着道:你真的想要我的身子吗?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你我都是苦命人,又何必互相伤害呢。
而她下一刻却做出了一个让我极为惊诧的动作,她居然走到我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本能的想挣扎,可当脖子上传来微微的湿润时,我的心在那一刻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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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着贴着我的耳边,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当时我的心里堵的厉害,同时,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一个女人如果正在为你流泪,那么请不要伤害她,哪怕,你并不爱她。
我缓缓将手覆盖在她的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先去睡吧,等会儿家、父亲他就要出殡了。
她贴在我肩膀上的下颚微微点了点,从地上站起来,幽幽的望着我道:你不去睡吗?
我朝地上看了看十几根烟头,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跟着她进了屋。
走进婚房里,我伸手从旁边的衣橱里捞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淡淡的对她道:我睡地上。
她应了声,也没多说,脱掉鞋子后,侧身躺在床上。
我自然是没什么睡意的,睡觉只不过是让别人心里舒服一点。
躺在地铺上,那边传来了南宫栀幽幽的声音:你内心里喜欢的那个女孩叫徐凤凰是吗?
我沉嗯了声,并没有过多解释。
她见我没说话,接着道:她长的很好看,气质也很好。
我没言语,心里堵的慌,她见我沉默,就没再说话,我其实知道她有些内疚,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说些什么弥补的话。
就这样,一直挺到五点钟左右,门外传来鞭炮声,该是给南宫千里送殡的时辰了。
南宫栀起床时,脸色很不好,估计是情绪已经开始酝酿的时候了,其实我们心底里都清楚,现在无论做什么,南宫千里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哭也好嚎也好,无非只是为了宽慰自己的心,对于逝者并没有任何意义。
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特别是感情这东西向来是身不由己的,该流露时自然会流露。
在去前殿的路上,南宫栀就开始哭了起来,来到前殿时,南宫羽远远瞧见一身孝子装扮,南宫家的人都是一身孝服,对着南宫千里棺椁跪着,齐太岁出奇的换了身黑色的衣服表示尊重,库亚宗则还是那套衣服,毕竟按照辈分来讲,他都能算得上南宫千里老祖宗那辈的了。
走到前殿后门处,章宪之命人给我跟南宫栀披上孝衣,齐太岁亲自打的更,在对南宫千里的遗体进行瞻仰过后,女眷们都开始哭嚎了起来,章宪之一脸不舍的亲自带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仆管家做一些盖棺事宜,时辰一到,齐太岁手中的锣重重的敲了一声,金丝楠木的棺盖被桃木钉钉死。
鞭炮鸣放,在南宫羽嘭的一声摔碎瓦盆后,棺椁被十六个参高力壮的护院抬起,南宫栀手捧遗像,哭的梨花带雨的走在侧面,南宫羽则拿着引魂幡走在前面。
齐太岁又充当道士一路上撒着纸钱,十几分钟后,将南宫千里送入南宫家祖坟,入土后,这么个事儿就算是结束了。
回到南宫家,南宫羽与章宪之开始着手安排修缮破损的建筑与院墙,齐太岁则在与剑神库亚宗打了个招呼就选择拍拍屁股走人,去哪儿他没说,可我却清楚。此前纳兰尊说过,让他辅助我爸去乾坤岛。
当天晚上,我跟南宫栀依旧是分开睡的,第二天早上,库亚宗将我跟南宫羽喊到南宫家的酒窖里,告诉我们他要走了。
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些人注定是留不住的,也不能挽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活着唯一的理由与念想就是找她。
这份寻找了六百多年的情感,不是我们这些只活了二三十年的人能体会的到的,库亚宗其实就是因为这份执着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