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喝得太多,第二日穆桃浅是被魏卿迟叫醒的。她从床上坐起,才发觉自己与魏卿迟竟同床共枕整整一夜,想到此。穆桃浅的脸颊倏地便红了,说好了不再与他靠的那么近,到头来却打了自己的脸。
魏卿迟早就洗漱了,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手里举着弓箭,有些许兴奋地说道,“阿桃,快起来啊,我们快去打猎吧。”他见穆桃浅一副迟疑的模样,便又说,“我昨个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每到秋季,杨氏一族不论男女,都会去狩猎,秋高气爽,满眼金黄,好不快活。你也憋了很久吧?正好燕城的将领们今儿早上来宅子邀我去围猎,咱们何不一起去?”
穆桃浅揉了揉略痛的头,才发觉魏卿迟身上还背着箭筒。听魏卿迟这么一说,穆桃浅也来了兴致,她许久都未活动筋骨,和魏卿迟禁锢在燕城里,除了生祠也没别的去处,虽说燕城的官夫人时常聚在一起赏花吟诗唠家常,但穆桃浅本不是那种性子,应酬的多了,便会厌烦,到后来只要官夫人要来,她便只得称病了。
穆桃浅也速速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衫,竖起青丝,清爽宜人。她一脚跨上高头大马,清风中,英姿飒爽,甚是好看。她伸出手去接阿照手中的弓,可阿照只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穆桃浅用马鞭轻轻打了阿照一下,阿照吃痛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
阿照有些许羞涩地把弓递了过去,说道,“小姐这样子真漂亮,比那个闾邱府上的母夜叉还要明艳动人。”
穆桃浅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么?”
“喂,小乞丐,今儿你也一起去,带你见见世面,省得往后出去丢我们魏府的人。”魏卿迟驱马走了过来,虚眸望着阿照,漫不经心地说道。
阿照听闻,却一脸的惊喜,“我……我真的可以一起去?”
穆桃浅轻笑着回应道,“既然老爷发话了,你就快点儿跟上。”
阿照兴高采烈地蹦跶了几下,便去寻马了。
穆桃浅瞧了瞧高上的日头,却问魏卿迟,“老爷往常和阿照可是话不投机,今日怎么看他顺眼了?”
魏卿迟哼了一声,“现在看他依然不顺眼,不过是阿桃的下人,你喜欢,我就不能太过憎恶,爱屋及乌罢了。”
穆桃浅知道,魏卿迟在将就,可从前的魏老爷,不论对人还是对事,他都不会将就。穆桃浅晃神间,魏卿迟已策马远去,穆桃浅也挥起叱马赶忙跟的紧了些。
他们一行来到城门之时,城门口早已聚集了不少达官显贵,放眼望去,只有穆桃浅一个女眷,那些贵夫人,不是怕弄刀弄剑,就是怕歹毒的日头晒伤了脸,都躲在深闺中不愿出来。见如此打扮的穆桃浅,不少人也嘘唏不语,直呼她若是上了战场,定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
穆桃浅只是微笑着不作回应,不过是换了身装束,却因为魏卿迟的缘故,她变成了巾帼英雄,这官场上的溜须拍马,穆桃浅见得多,也不似先前那般觉得无所适从了。
大队的人马出行,浩浩荡荡的。这个时节,山林里多的是野鸡和鹿,还有各种飞禽,若是运气好,还能打到老虎。
“之前为爹爹修缮生祠,各位辛苦了。今儿个我魏卿迟做东,我手上还有三枚打造金尊时留下的金莲花,咱们今日以个头论输赢,若是哪一位的猎物个头最大,就会得到这三朵金莲花。”
魏卿迟话毕,便有下人呈上一个木匣子,下人打开木匣子,瞬间金光闪闪,一片惊呼。连穆桃浅也觉得颇为珍贵。金莲花本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在于金莲花的个头有三个拳头那么大,作为犒赏,很是丰厚。
一声令下,众人呼啸地朝密林深处而去。只剩下了魏卿迟、穆桃浅和阿照三人。
“小姐,我也想要金莲花!”
魏卿迟不屑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有了金莲花,你就不用当奴才了,不仅可以买下一处院子,还能讨个媳妇。只可惜,你哪里会射箭?怕是连我都不如。”
“不会我可以学,哪有生来就会的?!”
穆桃浅见阿照撇了撇嘴,知道魏卿迟的话不中听。她赶忙对阿照说,“快去玩吧,若是得了金莲花,记得分我一半。”
阿照握了握拳头,“小姐也不信我,那两个时辰之后见。”阿照策马也混入到密林之中。
今日阳光尚好,魏卿迟和穆桃浅在林间穿梭,暖阳从树缝间射下,照在两人的身上。他们并不急着去围猎,只骑着马在林间散步。密林之间澄黄一片,树上是叽叽喳喳的鸟鸣。
魏卿迟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弯起弓,对准树上的鸟,片刻之后便放下了弓,不过摆了摆样子,弦在他细白的手上留下深深的勒痕。箭重新放回箭筒,穆桃浅只见他低头间眼眸中的落寞。
“老爷身体不好,不要勉强自己。”
魏卿迟回转头,默然一笑,说道,“若是放在以前,大雕也射下来了。”
“如今不杀生也好,为后世子孙积福。”
“阿桃这张嘴,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