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承琰已熟睡,我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了件外衣,出了寝殿。
见我出来,玉缘上前小声道:“皇上睡了?”
我点了点头。
玉缘望了眼内殿,叹道:“皇上待主子,可当真是好,方才的那一番话,连奴婢听了都感动。”
我深吸口气,“我又何尝不感动,我做的一切,哪怕是恶事,也全然为了在这后宫好好的活着,陪伴他。”
“皇上会理解主子的。”
我在座椅中坐下,小声问道:“事情如何了?”
玉缘嗤笑道:“主子放心,都办妥了,那章芬仪平日里待宫人也十分苛刻,非打即骂,又有几个愿意为她卖命的。”
我冷笑道:“她确实不该继续留在这后宫之中,瞧着她的脸,便让我生厌。”
玉缘颇为不屑:“说到底,她仍是未曾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从前贵为吏部尚书之女,便骄纵惯了的,其父受姚重牵连被贬黜,她却仍不知收敛。”
我点头微笑:“你说的不错,看不清局势,便休怪我无情。”
翌日一早,听到寝殿外传来窸窣的说话声,看着身旁双目紧闭的承琰,想让他多睡些时候,便睁眼望着床幔出神。
许是也听到了殿外的声响,承琰缓缓睁开的眼睛,见我醒着,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吻了吻我的前额,“怎么这么早便醒了?”
我轻声道:“有些睡不着了,时辰还早,皇上这几日累着了,便多歇一会儿吧。”
承琰微微舒展了身体,“朕也睡不着了,外面何事喧闹?”
我摇头道:“臣妾怕吵着皇上,也并未询问。”
承琰披了件薄衣,便唤来了孙长胜,“外面发生了何事?”
孙长胜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道:“回皇上,昨天夜里,值夜的宫人发现有人在昭阳宫外烧东西,又因此人行迹颇为可疑,便将人抓了回来,关了一夜,等着皇上与娘娘醒来后审问。”
承琰疲倦的揉了揉额头,沉声道:“时辰还早,便将人带到外殿吧。”
我与承琰更衣罢,便移步至外殿。
坐定后,很快便见小品子与小午子二人押着一个瘦小的太监上来,身后跟着的宫人将已烧了大半的绸缎丢在了那小太监的面前。
承琰凝眉问道:“这是何物?”
小品子躬身道:“皇上,昨日凌晨奴才在值夜时,发现此人鬼鬼祟祟的在昭阳宫的宫墙外烧东西,被奴才发现后,这些来不及烧尽的东西便被奴才收了回来。”
我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疑惑道:“这东西瞧着倒是眼熟的紧。”
片刻后,只听容瑾惊呼道:“这不是主子从华国带回来的彩锦么?奴婢记的主子都分赏给了各宫小主,怎么会有人将主子赏的东西烧掉?”
小午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只烧了一角的黄纸,“这东西还未等他烧掉便被奴才抢了过来,这上面写着主子的名字,奴才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才断定此人怕是有谋害之心。”
待小午子呈到我与承琰面前,我不禁脸色骤变,那血红的朱砂,竟是我的姓名与生辰八字,我眼中尽是惊诧,看向承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