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车厢那头许多人都在争执,刘国涛刚准备扭头起身,闫继蓝碰了他的大腿一下,言下之意让他少管闲事。
刘国涛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首长同志,您在部队可不是这么教导我们的,我们应该勇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才对呀!”
闫继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反问道:“这是在部队吗?在你眼里,我还是首长吗?”
刘国涛“嘿嘿”一笑:“那你这是把我当男朋友管着,对吗?行,听老婆的。”
“油嘴滑舌!”闫继蓝白了他一眼,把头转到一边去,但却伸手在刘国涛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刘国涛疼得撕牙咧嘴,但心里却特别兴奋,心想: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吗?
后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了,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似乎忍不住开始爆粗口了:“草泥马,谁尼玛在跟劳资啰嗦,劳资拆了你们骨头,行吗?”
刘国涛有点坐立不安,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闫继蓝,闫继蓝知道他再也坐不住了,用脚踹了他一下,低声喝道:“滚!”
刘国涛像是如逢大赦,立即起身朝后面走去,等他走到闹事的那几排座位边上的时候,立刻就有一种尸体腐烂的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他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靠在座位上,把脚翘在台子上,而且还把袜子脱下,旁边的乘客个个掩鼻皱眉。
“朋友,”刘国涛对那人说道:“你最好还是把腿放下,再把鞋子穿上,这车厢空间太小,你要是觉得热,可以到车厢连接的过道上去透一下气。”
那人瞥了刘国涛一眼后,突然从台子上把腿放下,赤着脚站在地上,对刘国涛吼道:“你谁呀?爷的事也敢管,你是不是活腻了?”
因为旁边的旅客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偶尔有几个年轻一点的,也是中年妇女,那人刚才虽然在这里发横,但还不至于动粗,现在看到刘国涛过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看到他虽然个头不矮,但斯斯文文像个大学生,因而借题发挥地朝刘国涛发起飙来。
其他顾客见状,也估计刘国涛不是那个的对手,但看到有人替大家说话,大家又对那人群起而攻之。
“怎么着,你污染环境还想打人?”
“都是年轻人,怎么思想素质的差距这么大?”
“哼,他要是敢动手,我们就叫乘警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那人,那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因为一时找不到台阶下,顿时老羞成怒地吼道:“劳资就这样,不服你们叫乘警去呀!姥姥!”
刘国涛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位大哥,你还是坐下吧,把袜子和鞋子穿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他伸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旁边的顾客心里几乎同时一惊,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人一定会凭借着自己强壮的身体,与刘国涛动手,在为刘国涛感到担心的同时,有些男人都已做好了准备,只要那人敢动手,他们都会不顾老命地扑过去帮助刘国涛。
那人见刘国涛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立即嚷道:“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呀!”
说着,他挥起手臂准备把刘国涛的手格挡开来。
刘国涛没等他的手臂抬起,暗中一使劲,那人突然感到刘国涛的手,突然变得象一把大铁钳死死地钳住肩头,同时不断有种闪电击过之后,那种伤筋动骨的撕裂般的疼痛立即传遍全身,随即他的那一只胳膊已经麻木。
身高马大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传说中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挣扎和反抗不仅是徒劳,更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那人脸色变了几变,痛得汗珠开始从额头渗出,看他那样子也不象是个蛮不讲理的混混,充其量就是个身材魁梧却又欺软怕硬的普通人。
他怯懦地瞟了刘国涛一眼,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地坐下,然后老老实实地低下脑袋穿着袜子和鞋子,一场一触即发的拳脚之争,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化于无形,周围的人除了一脸意外的惊愕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国涛这时才把手松开,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没事了,大家都坐下吧。”
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闫继蓝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很拽是不是?”
“那里。”刘国涛解释道:“万一闹出大事来,乘警一查,我们还是武警,碰到坏人坏事都不敢出面坐斗争,这要是传到部队,那......”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接着说,大点声,让全车厢的人都听见!”
刘国涛瘪了瘪嘴,不再吭声了。
列车飞速行驶着,已经半夜了,车厢里的大灯也熄灭了,本来是靠在窗口坐的闫继蓝,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居然把头歪向刘国涛这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肩头。
刘国涛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心想:这下总算彻底把她搞定了。
看到周围的旅客都鼾鼾入睡了,刘国涛悄悄地把手放在了闫继蓝的大腿上。
他以为闫继蓝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的手一碰闫继蓝的大腿,闫继蓝就抬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把手缩了回来。等闫继蓝歪下头去的时候,他又悄悄地伸了了过去。
闫继蓝坐直身子又瞪了他一眼。
刘国涛把手一缩,“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皮厚!”闫继蓝啐了一口,把头歪向车窗那边。
心猿意马的刘国涛坐在那里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