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怡一脸茫然的听着,她无法相信,这样荒唐、不可理喻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一直相依为命、又敬爱有加的何母身上。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父母之间忠贞不二的感情形象,顷刻间坍塌了,何母的这番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人生观的颠覆。
何母继续说着:“我对不起廖女士,更没脸见你爸爸,唯一剩下的,便只是一点残留的骨气,我没有接受司徒煜清的金钱,只想一走了之。谁知道后来你爸爸得了病,急需找医院和用钱,我才不得不去找他们帮忙,可你爸爸却宁愿自己放弃治疗,也不肯接受他们的帮忙,他到死,都还在记恨我。”
何安怡的反应,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她裹着被子,死死咬着牙,拒绝相信何母的话:“我不相信,你不希望我跟司徒在一起,故意拿这些话来骗我!”
在何安怡的记忆里,何父的形象早已淡泊,但她却还是不能接受,心目中一向高大伟岸的何父,顷刻之间沦落成为这样一个悲剧角色。这么多年,何母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在她眼里,何母可谓是集所有善良、坚毅、美好的形象于一身,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她会是一个介入好友婚姻,并且抛夫弃子的第三者!
何母试探着摸了摸何安怡,想要安抚安抚她,却被对方躲开,她再次陷入深深的悔恨与绝望之中:“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一步行错,便要用一辈子来弥补,我怎么能让你,走跟我一样的老路?一开始,你去富世实习,我就不大同意,但我想,富世那么大,你一个实习生,怎么可能会跟司徒煜清碰上,而且就算碰见了,他应该也不会认出你,也就没什么要紧。司徒玦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司徒煜清相像,可当时你说他叫韩煦,我就没有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多留一个心眼,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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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的故事讲完了,何安怡蜷在床上缩成一团,用被子蒙住头,久久不发一言。
何母满是无奈,在一旁暗暗抹着泪:“安怡,妈妈刚刚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没有骗你。我也想通了,我不会再阻止你和司徒在一起,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他们俩不一样,我不应该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何安怡依旧还是一动不动,不作回应。
事到如今,她跟司徒玦之间,又岂止是彼此真不真心这么简单,难怪司徒夫人宁愿让司徒玦觉得自己有幻想症,也不愿意提及她们母女的存在,她真当是恨透了她们。
何母隔着被子,小心的拍了拍何安怡:“安怡,千错万错都在我,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想方设法向廖女士说明,祈求她原谅的。”
何母问何安怡:“司徒他在楼下已经站了一夜了,你要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