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握在两侧扶手上,如果真的用力,光凭她那点重量和力气是压不住他的。
然而……
他悄悄把手松开了。
她的手从脑后收回来,却没有离开,从他的耳下、颈侧、腮边,一路贴着皮肤滑过。濡湿的指尖微凉,像一条条滑腻蠕动的小蛇,所到之处,留下一地无声的喧嚣。
最后她捧住他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没错,就是这样,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她趴在他胸口,从这个角度看去,大开的领口几乎没有任何遮蔽作用。手电的光束正好照在这个方向,在水中浸润过的肌肤更显白腻润泽,她稍稍一动,便映出一片雪色肤光,中间一道幽暗的深谷,引领他去往更远更深的神往之境。
喉咙不可抑制地微微发紧。他落在水中,衣物很快便湿透了。夏季的衣裳单薄,水是温凉的,身体却像一团火,从相触的地方摩擦引燃。她的每一次扭动细蹭都是洒落的火种,水是助燃的酒精汽油,燎原般无法控制地烧起来。
t恤胸口印着奥运五环标志,她似乎对它很感兴趣,指尖一个圈一个圈地画过去,画到第三个就被他捉住了手:“别乱动。”
幸伙不但不听,反而坏笑着又扭了扭:“乱动会怎么样?”
他连忙掐住她的腰将她抬起,避免太过直接的刺激,然而手心里捧着的是另一块滚烫的熔石岩浆,无论放在哪里都无法避免的温度,盈盈地嵌在他掌中,双手隔空相对,就能感知到那纤细柔软的弧度。
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喑哑,尾音轻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么力都没效果吗……”她有点丧气,“人家在**你,你看不出来?”
心头一阵狂跳,推抵着她的双臂几乎支持不住想要将她搂过来,然而到底克制住了,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问:“为什么?”
若即若离、似是而非、**隐晦什么的,都做不得准,亲口承诺的才当得真。
经历过两次从云端跌落地底的失望,他需要明明白白的确切答案。他和刘淼的想法不同,如果只是因为喝醉了神智不清酒后乱性,不管身体和内心多么渴望,他也必须忍住。
“这还要问为什么?”唐楚捧着自己的脸,作妩媚撩人状,“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高屾仰躺在宰里看着她,没有立即回答。
她爬高到他胸前,用手指尖戳他下巴:“你休想否认,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凝望她许久,轻轻应道:“嗯。”
她的腮边露出两个酒窝,嘴巴却又扁了扁,鼻翼翕动,像是开心欢喜想笑,又似伤心难过忍不住想哭:“那你为什么把我送给你的巧克力扔在课桌里,都化了……”
“巧克力?”他回味过来这句话的含义,难以置信,“你……送给我的?”
“人家练了一个多月,虽然最后还是做失败了,但你也不能扔掉啊……”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收到你做的那种巧克力,以为你送给了你们班那个彭什么的……”
“什么彭什么?”
“姓彭,搞奥数竞赛的男生,不是送给他的?”
唐楚回忆了好一会儿,醉酒后劲上来了昏昏沉沉,她握拳捶自己脑袋:“想不起来是谁了,我这么穿越会不会穿帮啊……”
“好好,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高屾握住她的拳头,将她抱到身前,额头抵着额头,欢喜之余又觉得懊悔心酸,“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她含着眼泪控诉,“还说喜欢我呢,我都送巧克力写卡片表白了,你是男生为什么不能主动点?多问两句会死吗?如果现在你说了,将来我们就不会……”
如果那时候他说了,就不会蹉跎这么多年,等到互相知晓心意时,已经覆水难收,无可挽回。
他捧着她的脸,替她擦去眼泪:“那我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唐楚吸吸鼻子:“今天才2号,你去学校把巧克力拿回来,我就原谅你。”
他想点头,又觉得无尽酸楚,竟不知如何回答。
一盒六年前丢弃融化的巧克力,还拿得回来吗?
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鼻尖相触,她脸颊上还带着泪珠,忽然嘟起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高屾一惊,手指按住嘴唇。
“原来你也有这么青涩的时候呀。”她笑嘻嘻地环住他的脖子,“对哦,你现在才十九岁,刚高中毕业,嘿嘿嘿……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真可,”她揉了揉他刷子似的头发,“不像长大以后……”
高屾任她揉摸:“我长大以后怎么了?”
她鄙夷地嘟嘴:“花花公子,到处留情,中央空调,哼。”
修补挽回形象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他辩白道:“我还很纯洁。”
“现在你当然纯洁了,”她又做作地笑起来,自以为成熟妩媚,“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夺走了你的初吻?”
他想了想,也对,遂点点头。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从六年后穿越回来的。穿越,你懂吗?”
高屾已经习惯她的脑洞和角色扮演了,顺着她的话说:“就是你的内心其实是22岁的你,对吗?”
“没错,所以对现在的你来说,我已经是个御姐了!”她勾着他的脖子,冲他嘟起嘴唇,“刚才那个太草率,来,姐姐教你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