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回了院子,看到贾琏侧躺在榻上,在和大姐儿玩,大姐儿被逗得呵呵直乐,被骂的最惨的凤姐看得眼里一阵酸涩,没有打扰这爷两,只坐到一边静静看着。
贾琏余光里看到王熙凤进来了,也没在意,还在哄逗着自己的大闺女,等了一会,还没听到她说话,有些疑惑,转头看到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奶竟然红了眼,一惊,连忙坐起来,不妨大姐儿摔了个倒仰,好在大姐儿是个心宽的,自己爬起来后,又乐呵呵得笑了。
贾琏看大姐儿没事,让奶娘抱了下去,自己坐到了王熙凤身边,平儿见此,机灵得领着其他人出去了。
“怎么了,爱笑爱闹的琏**奶怎么哭鼻子了,这家里还有谁欺负你不成?有人欺负你,告诉你夫君,我去欺负她去!”贾琏生得俊俏,天然一段**在眉梢的人物,此时温柔细语的劝慰,更是让王熙凤这个女强人瞬间成了软妹子,继续的苦涩一下喷涌而出,直挺挺的扑向贾琏,低声呜咽着。
贾琏看到王熙凤这个样子,知道怕是出了大事,又见其向小兽一般无助可怜,也是心疼极了。
此时贾琏与王熙凤关系尚好,原来在其生母去后,守了三年孝,后嫁进来的陈氏见贾赦是个不能托付终身的,索性和贾琏这个继子打好关系,自己家世不好,也没为个面子断了和张氏娘家的关系,张氏娘家一开始自然是不待见这个外甥的继母的,但日子长了自然也知道她的真实品性,何况她也是为了贾琏而来,当初他们不满贾赦**,有些疏远贾府,但自家嫡亲的外甥儿还在那儿呢,如今求上门来,又岂好不管,又见贾琏虽随了他父亲肚子里没什么文墨,但交际方面倒是一把一的好手,为人也算正直,不会惹什么麻烦,暗中走了路子,给他在清水衙门寻了个差事,每日上衙门点个卯,做做跑腿的闲事,也能多探得一些政事时事。不在府里打杂管家,自然不会因与王熙凤的争夺部分管家权而关系破裂,王熙凤又是个美人,性子也算直率可爱(?)还讨得上上下下的喜欢,能干的媳妇让他脸上颇有光,进门没多久就给他生了个可爱的闺女,夫妻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不在府中做事,当然这也有不好的,不能及时了解家里的情况,这不,王熙凤出了事,他还一头雾水。
王熙凤有感贾琏的关怀,自己父亲早逝,和哥哥王仁依附于叔叔王子腾过活,虽说叔母待自己不错,但到底隔了一层,哥哥又是个万事不管,只知道吃喝玩耍的,下人做什么都看人说话,这才养成了她强势的性格,嫁给他贾琏也多是因为在外他是国公府继承人,在内又有姑妈帮衬着。若说对于贾琏每个少女心思,这是不可能的,但想着他那个父亲,再多的心思也没了。
不成想,贾琏身边没什么漂亮丫鬟(之前张氏爱自己的孩子又吃过其父亲花心的苦,自然不会让漂亮的丫鬟来移了贾琏的性子,后来又是守孝,陈氏入府看清贾府局势也不会为了争口气给贾琏添个丫鬟来得罪自己妯娌的内侄女、自己的儿媳),为人也温柔,往日里也尽让着她的,一颗少女心也早就遗落在他身上了。
这不,用手锤着贾琏,“老太太欺负我了,你能怎样?”委屈的语气让旁人知道非惊掉眼睛不可。
贾琏轻抚王熙凤脊背的手一顿,尴尬一笑,“呵呵,这,”王熙凤听着他的尴尬,凤眉一挑,“怎样?”
贾琏见王熙凤恢复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脆弱的王熙凤自有其一股柔弱的美,但还是此时生机勃勃的看的更让人欢喜。
贾琏眼神一转,里头的**多情也不知迷了谁的眼,“老太太平日里不是最疼你的吗?连我这个嫡嫡亲的孙子都被抛到脑后了。”故作委屈道。
王熙凤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嗔了他一眼,红着脸不说话了。
贾琏拉过王熙凤,为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哭成这样又是怎么了,我刚回来听着你要去老太太那儿,怎回来就是个小哭猫了?”
说起这事就来气,“今个我去老太太那,经过黛璐院,听着里头有吵闹,林妹妹四妹妹这两个宝贝嘎达,谁出了事我都担不起那责任,就急吼吼地进去劝了,废了我多少劲儿才把她们哄笑了,还没来得及问啥事,老太太就派人来问出了什么事,惹得老太太担忧,你林妹妹孝顺,急着要去想老太太告罪,我能怎样,还不得跟着,去了老太太那儿,就见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等老太太问了我才知道,原来是你们贾府的奴才出了事,说闲话都说到人林妹妹面前去了,被抓了个正着,老太太这,这就说我,我管家不利。”
说到被骂的地方,要强的凤姐有些尴尬不适,转眼声音又高起来,
“自这闲话出来后,我也想办那些不懂事的奴才,可是,呵呵”王熙凤冷笑,“就你们贾府的奴才脸面大,随便办一个,这边就有七八个这个妈妈那个爷爷的来求情,我要是不放,就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知体恤下人刻薄,这样让我又怎么管!”
贾琏听着王熙凤一口一个“你们贾府”,眉头皱了起来,但想到此时她正生着气,也不在意她的失言,听着王熙凤的叙述,身子靠后,脸色深沉。
王熙凤辣妹子一般的呛脾气,一溜烟发完了,注意到贾琏莫测的表情,俗话说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王熙凤的气竭了也注意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之处,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