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弓,”她向大家解释道:“如果触到了,就会射出竹箭来,一般是打小野兽用的,也可以给人下埋伏。”
再往前走,越发荒凉,路慢慢也看不出来了,草丛里,不时传出鸟叫声,李梅不时学几声,她嘴巴灵巧,学出的鸟叫,几乎乱真,时而引得草丛里的真鸟,来应和她的声音。
“咕咕——”前面,又传来鸟叫声。
石锁笑道:“小梅……”话没说完,李梅用手制止了他,侧耳向前倾听。
“咕咕——”
万教授等人,也没听出来这声鸟叫,和刚才别的鸟叫,有什么区别,但看着李梅一脸紧张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事,大家都伏下身来。
鸟叫一声接着一声,大家慢慢听出了疑问,这声音确实象是人模仿的,而且声音很是规律,一长两短,反复重复了几次。叫声停了,一阵脚步声,从草丛深处传来,李梅挥挥手,大家都转身躲进旁边一片密实芦苇丛里。时间不大,两个人影,从草棵里钻出来。
这两人黑布包头,黑衣黑裤,一个提着刀,另一个背杆长筒猎枪,分不清是猎人还是土匪,其中一人轻声叫道:“小五,是你吗?”
“是我。”另一个声音,从后边传来。
随着声音,后边走过两个人来,前面一人也穿着黑衣黑裤,黑布包头,后边一个秃顶瘦子,手持一根铁杖,背后背一个大葫芦,却正是在渡河时石锁等人遇到的那个自称“铁拐李”的人。
石锁不由看了李梅一眼,见李梅也正从芦苇缝里盯着那个背葫芦的人,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李大爷,您老辛苦。”背猎枪的人点头哈腰地对秃顶说。
“别的朋友们都来了吗?”
“来了不少了,”拿刀的说:“大家都是从前门进的,那里设了接待站,我们铁大当家听说您要从后门儿来,怕您迷路,特意派小五去接您。大当家正恭候着您呢,现在跟我们进去吧。”
几个人说着话,渐渐远去。等他们走远了,万教授等人从草丛里钻出来,凑在一起商议,石锁说:“看来,咱们走错路了。”
“对,”万教授说:“应该从那个‘仙人台’的正面进去,咱们不熟悉土匪们的路径,误打误撞,差点钻进他们的后门。我看,既然咱们有铁牌,还是从前门大摇大摆地去,从这里钻后门,可能进不去,而且危险。”
“对。”
大凤问李梅,“刚才这个秃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我还奇怪呢,他怎么和我爸爸一个打扮。”
“他自称叫做铁拐李。”
“啊?”李梅有些哭笑不得,“冒充我爸爸?为什么啊。”
秃头为什么要冒充铁拐李,大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商量了一会,便从原路返回,按照村民指示的“仙人台”的位置,绕路走向正面。
走上芦苇荡边的大路,行了不到三五里,只见前面一片小树林,林边搭了几个席棚,十余个人,坐在棚里三三两两闲话。
“万大哥,”前面有人招手。
大家一看,招手的人是丁常有,他快步从树林边的席棚里走出来,“万大哥,我等你们一天了。”
看来那个席棚,便是土匪设的“接待站”,十余人在那里喝水抽烟聊天,有的身上背着枪,有的用头巾蒙了半个脸孔,似是不愿意显露真面目。两个小伙计模样的人,拎着大茶壶,给众人斟茶倒水。
万教授等人也进入席棚休息,和丁常有聊了几句,一个戴黑头巾的人,从席棚外走来,冲着大家一拱手,“众位爷,咱们往里边请吧。”
大家纷纷站起身来,随着这人,沿小路进入芦苇丛,走了不久,便见前面一带水洼,横在面前,水洼里尽是沼泽淤泥,丛生着水草芦苇,黑泥黑水,发着腐败蓑草的气息,人若踏入,必将陷进去而难以自拔。
前面带路的人一声呼哨,从水洼对面,出来几个黑衣人,每人手里抱着木板,往水洼里铺去,众人正担心,木板铺入泥中,难道不会下沉陷入泥水?只见木板铺上,稳稳当当,丝毫不陷,仔细看去,泥中原有木桩,隐在泥中不易发现,木板铺上,稳如平地,看来木桩是早就打牢,专门为铺设木板所用。
“好计,”一个虬髯大汉一伸大姆指,“铁爷真把老营建得稳如磐石。”众人也不住赞叹,木板一撤,木桩便不易发现,想进出芦苇丛,便异常困难。
一溜木板,刚好搭出一条小路,众人排成一条线,依次通过,在芦苇丛中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高高的土台前。土台约有三丈多高,台上台下,生满荒草,就象是一个古代的巨大陵墓,台边上,直上直下,竖着两架长长的木梯。
在黑衣人的指引下,众人来到土台前,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仙人台”,万教授仔细观察,发现土台多处有人为修整的痕迹,被人故意将缓坡修陡,使人不能徒手攀登。
沿着木梯爬上土台,四外望去,台地约有两里长宽,甚是宽阔,台上,野草树木丛生,和台下芦苇,连成一片,台边上有一些做掩体的土堆土穴,防卫措施很严密,向远处望,台地深处,树木荒草遮掩,看不见深处的景物。
“各位,铁爷在前面恭候。”
三三两两的黑衣土匪,从旁边匆匆走过,有的抬着锅,有的拎着菜,似是在准备宴席。众人走了百十米,见前面一道木栅栏,都用碗口粗的木材,钉在地下,连接起来,围成一片栅栏墙,墙上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