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玺宝没什么朋友,因为腿不方便的原因,从小的一天她都没有去过学校,而是骆安歌找专门的老师到家里进行辅导。
有一次她跟我说过,刚出车祸那几年,她连超市都没有去过,天天都是待在家里,看着窗外的四季更迭,一年年也就那么过来了。
玺宝冲我一笑:“嫂子,有你真好,以后我跟哥哥就不是孤零零的了,我们是一家三口。”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是孤零零存活于这世界上的个体,因为缘分,和另外的人有了交集,相亲相爱地再也不分开,就变成了一家三口。
玺宝又说:“等你跟哥哥结了婚生了孩子,我们就变成一家四口一家五口,真好。”
我不禁说:“我们玺宝也要结婚的啊,到时候嫂子亲手给你设计婚纱。”
她神色一黯:“嫂子,我这腿,还有办法吗?”
我郑重地点头:“当然有办法,哥哥和嫂子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站起来的。”
她愣了愣笑起来:“嗯,我当然相信你们。”
也不知道我爷爷跟骆安歌谈的是什么,我们都吃完一盒哈根达斯又喝了星巴克了,他们还没有结束,我隐约担心,两个人会不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我实在是不放心,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爷爷,他很快接起来,预期不太好问我:“怎么,怕我欺负他?”
我嘻嘻笑起来:“爷爷您说到哪里去了,我看得上的男人,您跟奶奶也一定满意的。”
我很聪明把我奶奶搬出来,果然我爷爷叹口气:“勿忧,你奶奶要是在,非得打死你。女孩子家家的还要不要脸,跟着男人一跑就是一个多月,你还要不要脸啦?”
我还没开口,就听见骆安歌的声音:“爷爷您别乖勿忧,都是我的错。”
我爷爷索性撂挑子:“反正我老了,你们的事横竖我是管不了,随你们高兴吧。”
回去后我问骆安歌我爷爷到底跟他谈了什么,临走的时候我看老人家好像挺不高兴,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骆安歌正想说话,阿穆拿着电话过来,提示他有美国那边的电话。
骆安歌在我脸上亲一口,拿着电话进书房去了。
陪玺宝看了一会儿美剧,我起身去阳台上给我爸打电话。虽然他打得我那么惨,但是我爷爷说的还是对的,血浓于水,我割舍不断。
爷爷的话犹在耳际:“勿忧,你从小倔强要强,总是闯祸,总是不走寻常路。你姐姐呢,乖巧听话,是任何一个家长都会喜欢的模样。但这不代表你爸爸不爱你,家和万事兴,你们再闹,但是这个家不能散。勿忧,一碗水端不平,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爸很快接起了电话,语气里难掩兴奋:“闺女,闺女……”
我干涩着喉咙喊了一声:“爸……”
他脖子就硬了,哽咽着:“闺女,闺女,以前是爸爸不对,你回家来好不好,爸爸错了。”
这么多年了,难得听到我爸这样说话,以前那些耿耿于怀此刻突然烟消云散。
对的,我们是父女啊,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一种关系,不管我们如何闹,不管他如何打我,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闺女啊,这段时间,我无数次等在四合院门口给你送药,你……你跑哪里去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知道我爷爷回去之后肯定会告诉我爸骆安歌的存在,我爸这么问我,只是因为上一次我妈在伊华阳的挑唆下给骆安歌打电话要钱,他觉得难堪,怕骆安歌记仇。
听我说挺好的,我爸终于有一些高兴:“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爸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