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丢了枪扑到汤川秀怀里:“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他抱着我,安慰我:“阿忧别怕,别怕。”
我瘫软着抓住他的衣襟:“哥哥我们快走,我杀人了,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踹开,然后我就看见上次跟在骆安歌身边那几个人冲进来,为首那个就是老五。
看到骆安歌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快速掏出枪对准了我们。
其他人见状也掏出枪,对我们兄妹形成一个包围圈,其中一个蹲下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丢了枪大喊:“三哥,三哥,你醒醒……”
可是骆安歌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就像死了一样。
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突然有一个人很暴躁的对着我们冲过来。
汤川秀灵巧地抱着我的腰旋转了一圈,然后我稳稳落在墙边,他攻上去,跟那个男人打在一起。
他们拳拳到肉,几乎想要置对方于死地,根本没想着要给对方一丁点生机。
这时候几个人里面比较年轻一些那个恶狠狠瞪着我:“三嫂,你怎么这么狠心,三哥那么爱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老五怒吼了一声:“你跟她费什么话,她早就被芒康洗脑了。快帮三哥止血……”
说话间他们找了急救箱出来,他们把一团一团的纱布全摁在骆安歌胸口,可是转眼间那些纱布全染红了,地上也是一滩血,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我的心突然毫无预兆疼起来,像是被人丢进洗衣机里脱水无数遍一样,我捂着胸口滑落在地上。
汤川秀跟那人还在继续比试,明显是汤川秀占了上风,这几年他醉心于武学,组织里那些姑娘一个个武艺高强的,都是师承于他。
他年轻人也许是太着急骆安歌的伤势,也许是太年轻缺少经验,很快他就被汤川秀逼到墙角。
汤川秀现在跟人动手的时候都将就稳准狠而且快速,他说高手过招都是那么三两秒的事情,有时候迟了零点零一秒,就有可能丧命。
我曾经见过他练太极,是很快很快的太极,就比方说现在。
当那个年轻人试图抓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反倒抓住人家的双臂,往前一拉,然后往后一丢,那年轻人就飞出去,撞在阳台门上。
他气喘吁吁晃一晃脑袋:“有意思,再来。”
汤川秀做了一个收回的动作,看了看骆安歌,再看了看我,理也不理睬他,而是径直朝我走过来,把我拽起来:“阿忧,我们走。”
我双脚像是失去了知觉,被他拽着走,走了两步老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伤了人就想走?”
汤川秀的脚步顿住,他云淡风轻笑起来:“这是你们伤了芒康的代价,要是想打架,到汤公馆找我,随时奉陪。”
老五蓦地站起来,指着我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汤川秀牵住我的手,看着他:“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下我们。”
就在这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骆安歌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艰难地扭过头看着我,然后气若游丝喊:“老五,让他们走……”
老五自然是不可以,大喊了一声:“三哥……”
骆安歌咳嗽一声,蓦地喷出一口血来:“我说了,让他们走……”
老五吓得奔过去,汤川秀牵着我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最后一秒,我有些宿命的扭过头去,看见骆安歌正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像是刚下过雨,湿漉漉的,起了雾。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庆幸:他没死,他没死,真好。
进了电梯正好看见一对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另外的电梯跑出来,汤川秀抱住我瑟瑟发抖的身体,我咬着他的肩膀,控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哭出声音。
电梯门关上之后,汤川秀掏出手机来,当着我的面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沉声吩咐:“今晚八点,启动计划第二步。”
他也没等对方回应就挂断电话,看我还在哭就摩挲这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像是梳子。
我一点底气也没有地问:“他会死吗?”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我,一直到电梯到了一楼,带着我出来到外面,他才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低头看着我:“骆安歌那人呢,自小招姑娘喜欢。他祸害过的姑娘,不计其数,他好像浑身自带光芒,耀眼得让任何一个姑娘都无法不喜欢他。可是阿忧,你知道吗,以前喜欢过他的一个女人,被他逼得跳楼自杀,虽然没死,但是残废了。还有另外一个,是很红很红的模特,也是为了他没有好下场。所以阿忧,你必须管住自己的心,否则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点点头,心里氤氲着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还没到医院就接到朱思的电话,说出事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一趟。
他所说的出事,一定就是指芒康。
我有点魂不守舍,是不是芒康知道什么了,他是不是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是不是很生气?
汤川秀握住我的手:“别担心,阿忧,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不会告诉阿康的。”
我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又飘起来,哥哥不会告诉他,不代表骆安歌不会,不代表他那些人不会。
一路忧愁飞车到了医院,出了电梯就听见砸东西的声音,接着是芒康的怒吼声:“都给我滚,都给我滚……”
我赶忙冲过去,扒开众人,然后我惊讶得捂住嘴巴,再也不敢迈动一步。
病房里能砸的东西全被砸了,芒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