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向晚虽然离开了上邪殿,但是没有离开不留山,他绕到不留山脚下找到一间客栈。
“这位客官,里边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御向晚丢给店小二一锭银子,“一间上房。”
店小二接住银子,高兴的领着御向晚走上二楼,挑了个环境清雅的房间,给他端上酒菜和热水,关门退出去。
这间客栈没有他爱吃的菜色。御向晚拿着筷子拨弄了两下饭菜,撇了撇嘴,索性放下筷子,走到窗边观赏不留山四周的景色。
不留山上便是上邪殿,他远目眺望,嘴角缓缓溢出一丝柔和的微笑。
凤栖以为这样就可以逼他离开了?
溪月以为这样就会让他不再纠缠了?
怎么可能!
初次见面就觉得这个小丫头很衬心意,如果她不是楼溪月,他真不会这么不要脸的纠缠,可谁让她是楼溪月呢!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如果师傅不说,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必须是苍羽派的掌门人。
他不想娶盛雪凡,只要想到盛雪凡是他今后的妻子,他就打心眼里觉得抵触。
相较于盛雪凡的我见犹怜,他更喜欢楼溪月的滟丽清冷。
他认为楼溪月自有一番傲骨,这是在其他女子身上看不到的。天底下的女人这么多,唯有楼溪月在他眼中是一枝独秀。
望着远方景色,御向晚不禁好奇起来,溪月为何要偷盗玄阴教的法器?又为何不归还他的镜月令?
前段时间,曾听说有女盗欲偷走剑盟宗和天堰门的法器,莫非这名女盗就是溪月?
御向晚眸子一眯,刚要继续深想下去,却听门口传来小二的敲门声。
“进来!”
店小二推开房门,手里端着御向晚丢给他的银子,弯着腰说:“御少主,实在抱歉,凤栖尊主方才对不留山方圆百里内的客栈下令,让我们不能收您入住,否则便要拆了小店。这是您的银子,您看……”
眉梢高挑,御向晚踱步走到店小二身前,睐着他问:“这是凤栖的命令?”
“是的。”店小二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御向晚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负手走出房间,“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这例银子权当是我赏你了!”
“这可使不得呀!”店小二忙追了出来,在御向晚身后说:“御少主,您的银子,小的……不能要。”
“这也是凤栖的命令?”
店小二感受到从御向晚身上散发出的怒气,脸色一白,再次点头。
“很!好!”
御向晚捏起那例银子,当着店小二的面将银子化成流沙,他冷哼一声,甩袖走出了客栈。
店小二心痛地捧起一地流砂,连连哀叹,却是无可奈何。
凤栖的命令他们哪儿敢不听啊!
虽说凤栖是妖界的王,是上邪殿的尊主,理应不该管制他们这些人界的百姓,但他们毕竟在不留山下讨生活,不留山是凤栖的地方,他们便该听从上邪殿的命令。
御向晚站在空旷的草地上,握着拳头,无声叹气。
现下天色已晚,不留山周围的客栈都不容他,今夜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宿了。
御向晚飞身掠上一棵大树,刚躺在树上,便觉得浑身麻痒不适,他低头瞅了眼,吃惊地发现脚下聚满了黑色的小虫子。
御向晚立即起身,抖落掉爬在身上的虫子,赶紧飞身落地,嫌弃似得脱掉被虫子爬过的外衫。
夜色苍茫,月明星稀。
不过眨眼的功夫,方才还爬满树枝的黑色虫子竟然全部不见了,御向晚握紧拳头,手掌上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凤!栖!”御向晚狠狠磨牙。
即日起,他要搅得上邪殿鸡犬不宁!
凤栖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什么圣人?他也不当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御向晚便把上邪殿门口的那些小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接下来连续两天,御向晚每天都来准时欺负它们,最后欺负得小妖们委屈求饶。
那些命令是它们尊主下的,跟它们这些看门的没有关系,御向晚怎么逮着谁就揍谁呢?
“尊主,御向晚又在外面闹起来了,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火瞳抿起唇角,站在凤栖身后,只觉得手痒,很想和御向晚再打一架。
凤栖敛眸垂首,静默而立,过了会儿,才开口:“上邪殿的妖平日过于闲散,让他闹闹也无妨。楼溪月是不是今日离开?”
话题突然转到楼溪月身上,火瞳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点头道:“是的,她和沐曦然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凤栖眸中的颜色渐渐黯淡,他向前走了几步,低声说:“你替本尊送她离开,等她离开上邪殿后再来回禀。”
“是。”火瞳拱手低头,转过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凤栖缓缓转头,看着火瞳的身影渐远,刹那间,眸色如拢烟雾般朦胧。
她以一年之期为因,以九湘南山为由,利诱他留下她。
他不是个轻易承诺的人,却同意了她的要求。
结果刚过一个月,她便要离开。
原来不管是什么约定,都不能太过轻信。
他相信了楼溪月的话,也相信了她的承诺,却忘了她从一开始留在上邪殿的目的就不单纯。
她是为了揪出苍羽派内奸留在上邪殿,亦是为了顶着上邪妖女的名头出去作案,更是为了恢复法力才与他立下契约。
他对楼溪月的情愫藏在心里,剪不清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