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便到了五月里,今年这天气热得特别早,只是也闷得很,湿嗒嗒地让人喘不气。最近程央开始主动打理府中事物,只是一些小的事上,还是不与辛夫人挣抢,只是对于辛夫人不是很关心的人事上,多了些安排,比如说晴夫人房里,原本两个丫鬟伺候,不知为何有一人突然生病,怕过气给了晴夫人,便把她调到了别处,换了个年历稍长的婢女过去,这不该婢女来报,晴夫人最近心情不好。程央算了算日子,想来也是要发病了。这日便叫上采青和采青随自己去看晴夫人,还是忘带上了雄黄和艾香,想来这样的日子里能有所益处。
程央来到晴夫人院里时,晴夫人还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关在房里,老婢女见夫人来了,便跑到跟前小声汇报:“夫人,晴夫人最近越来越不行了,吃得也是越来越少,还时不时哭笑着,让人看着有些害怕盛世皇宠。”
程央点了点头倒:“开门吧!”
老婢女立即去为夫人开了门,只见晴夫人还是坐在窗台前,只是比年前看到的更加不堪,衣衫不整,目光呆滞,原先的眼里至少还有恨,如今,简直是一潭死水。
程央进门后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带上。”采青采月有些不放心,问:“小姐,还是让我们留下吧!”
程央:“没事,我想和晴夫人单独待会。”
晴夫人抬起头,看着程央:“你就不怕我把你掐死?”
程央笑着说:“姐姐说什么呢,你为何要掐我?”
晴夫人:“今日是你儿生日吧?可却是我儿的忌日。”
程央:“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想当年,我们是同一日受难,我得来看看你。”
晴夫人:“你这样的恶妇,想是来看我今日的落魄的吧?”
程央冷笑一声:“你有何资格?”
晴夫人这下火了,站起来指着程央道:“滚……”
这一声滚,连外面的侍女也听得清清楚楚,采月喊了声:“小姐?”
程央提亮嗓门道:“没事,你们不用候着。”
她转向晴夫人道:“姐姐,你冷静一下好吗?我程央今日来,就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这么多年来,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何要恨我?原以为是我得儿,你失儿,只是一时嫉妒,可想来,也不至于让你恨得致我于死地吧?”
晴儿冷笑着说:“你这种女人,看似善良,心怎能这么恶毒呢?!事到如今,我已无力回天,你何苦要来作践我?”
程央走到晴夫人跟前:“陈晴儿,你抬头看着我,我问你,你到底为何而生恨?”
晴儿冷冷地看着程央:“这么些年了,你难道就没有做过恶梦?没有梦到我的孩儿?”
程央扬起手在晴儿脸上打了重重的一个巴掌,晴儿一下被程央的举动吓坏了,说到底,她的骨子里还是有奴婢的劣根性的,被这么一打,反而抚着脸不作声了。
程央说道:“陈晴儿,你就不配做世子的妻妾,做什么事你用过脑子没有,我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恨,能在我的食物里下毒,就是第一个傻,你以为要害个人就是这么容易的事?陈晴儿,我真替婧儿不值,她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娘亲,本来她那么受世子宠爱,你作为母亲,定当为她谋个好前程,让她的未来不要像你一样为奴为妾,你倒好,作践自己,祸害女儿,你知道她每天过得开心吗?”
晴儿听得程央这么一说,心里才满满都是对女儿的亏欠,当下便哭了起来。
程央道:“哭什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哭,你就一天到晚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里吧,若是有一天世子登基,你就移到冷宫里去,你的女儿也随便指个老臣为妾算了[黑篮]冬樱。”
程央越说越激动,晴儿不忍再听,求着:“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程央:“我今天必须说完,你失了孩儿,就怨天尤人,要我说,你根本不配为母亲,你有什么资格再拥有孩儿,让他们再来走你的老跟,吃你的苦吗?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跨鬼门关的事,你到好,把什么都推在别人身上,不好好养好身子,期盼来日,反而整日里想些下作之事,最后还阴损了肚里的孩儿,如今人人都在母亲身边,只有婧儿要看人脸色,不得欢乐。”
晴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喊道:“叫你叫说了,若不是你让道士克死了我的儿子,我怎会如此,我儿怎会如此?”说完痛不欲生。
程央听到这话,张着嘴不可致信,道:“你说什么?什么道士?什么克死你儿子?你给我说清楚。”
晴儿道抬起泪眼道:“你敢说不是你请的道士,不是你的儿子与我儿命克,不是你暗中使了手段,才使我儿夭折。”
程央咬着牙,再次给了晴儿一记嘴巴道:“蠢货,简直愚不可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脑袋,你是被人利用了,你知道么。”程央说完自己也流下了眼泪,她伏下身来,摸着晴儿的脸,一把把她抱住,哭着说:“谁说你蠢,明明我是我自己也上了别人的当,明明是我也被骗了……”
这下换作晴儿不解了,她停止了哭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央拉着晴儿坐到了床边,把五年前怀嘉儿的事细细与晴儿说了一遍。晴儿听完后,久久不能平复,她细细想着每一件事,发现都与程央说的十分吻合。还有,最关键的是生产那夜的猫,这只猫程央经历过,自己经历过,连容妈也是死于那只可怕的猫。这事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