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的将士们都知道南依霜的存在,方承天便不再藏着了,直接进林子接了她,一起快马加鞭,往那座惨无人道的营寨赶去。
路越走越崎岖,战马在森林中非常难行,众将士只好弃马跑步行军。
南依霜非常着急,寻着回城时留下的痕迹,当先跑在了最前面。
将士们为了跟上南依霜的步伐,可谓拼尽了全力,总算在她刻意压制度的前提下,勉强跟上了她。
如此急行军,骁骑营众将士可是第一次,一个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重骑营的将士们,直接落到了队伍最后面,一个个身着几十斤重的重甲,还能坚持不掉队,已是万幸了。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到达那座营寨附近。
方承天令众将士原地休息待命,自己则带着南依霜前去控查军情去了。
森林中的雾气越来越浓了,浓到方承天与南依霜就隔着两三步,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森林中非常静,静得只有二人的脚步声,以及触碰到野草树枝的沙沙声。
方承天环顾四周一眼,喃喃道:“怎么这么安静?”
“难道......不好!!”南依霜疑惑地说了两个字,惊呼一声,蓦然加,往那营寨方向冲去。
方承天也是一惊,暗呼道:“难道百姓们已被杀光了?!”也是突然加,追了上去。
等他再次看到南依霜时,只见南依霜背对着他,呆呆地站在野草后面,瞧着那野草另一边的营寨。
南依霜就那样直直地站着,丝毫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打算。
方承天的眉头皱得越紧了,心中非常不安:“看来......百姓们真的被杀光了,而且那些混蛋怕是也......也离开了吧!”
他缓步走到了南依霜身旁,往那营寨望去。
营火依旧燃着,令那些雾气也不敢贸然入寨。
火光下,数十台巨碓如恶魔的爪牙,静静地立在营寨内,似乎在等着择人而噬。
可惜巨碓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微风拂来,带来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南依霜咬着牙,一脸冷漠地望着营寨,缓缓地走了过去。
“南姑娘。”方承天一惊,赶紧追上去,一把拉住她道,“别过去......”
他有些担心,担心营寨中暗藏杀机!
南依霜扭头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猛地甩开他的手,飞似的冲进了营寨中。
方承天眉头一紧,回头大喊一声:“李大牛,进攻!”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座营寨建得十分随意,大营全部集中在一堆,似乎根本不担心被袭一般。
南依霜每跑到一个营帐前面,都挑开帐帘,往里面瞧上一眼,可却除了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
方承天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只不过我总觉得非常奇怪......”
南依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奇怪......奇怪什么?”
“我是奇怪他们为何要离开?”方承天指了指四周,缓缓地道,“这个营寨规模如此之大,建造必定不易,而且还建在如此隐秘的地方,他们没必要弃了......除非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南依霜疑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来?难道说先前我们便被他们现了?”
“不可能!”方承天摇了摇头,“若他们先前便现我们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南依霜目光一冷,讷讷道,“难道有人告密不成?!”
“告密?”方承天一脸凝重,忽又疑道,“可我们这一来一回,根本就没什么耽搁,而且骁骑营中的兄弟们也一直跟随我们一路,又有谁会来告密呢?”
说完,他便陷入了沉思。
正如他所说,他和南依霜先前既然没有泄漏行踪,那么这个营寨突然人去楼空,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可能便是唐军自已弃了这营寨,可是先不说这营寨建造有多么不易,就说这营寨中还有这么多百姓,要将这么多百姓全部杀光,按照那数十个巨碓的度,没有三五个时辰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便只有第二种可能了,有人告密!
那么问题又来了,是谁告密呢?
南依霜这时又开口了:“知道这事的人有哪些?”
方承天回道:“你,我,骁骑营众将士,以及黄刚的左骁骑卫......难道是他!”不由一惊。
南依霜皱了皱眉:“既然你、我以及你的手下不可能告密,那就只有他的人了!”
方承天摇了摇头:“可我们出时,他还在集合部下......”
“哼~~”南依霜冷哼一声,白了一眼方承天,“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本姑娘问你,他集合部下与他派人抄近路前来告密,有冲突吗?”
她这一问,登时将方承天给问住了。
不错!他带着骁骑营众将士,虽然行军度不慢,但却也不算最快,若是那黄刚派一个武功高强的部下,从地道赶过来,至少可以比他们先到半个时辰以上。
方承天面色越来越凝重了,若这个猜想属实,这后果实在是令他无法想像。
一支打着义军旗号的军队,竟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不过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想,没有证据,即便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他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过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李大牛他们带着骁骑营人三千多人马杀了过来。
左忠义也冲在最前面,见到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