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容貌?段温裘,你在我身上种下了种种痛苦,你已经都看到了,你还不满足吗?逼死了兰君,伤了万南与催诚,还要如何?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
段温裘这几年一直盘算着有一天妙含烟会因为妖盅跪于自已的身前,他会在她的痛苦忏悔下原谅她曾经的任性与欺骗。
只是眼前的妙含烟已不复从前的简单与妥协,更多的是她自已的选择与决定。
“妙含烟,别人都说我是一世的妖,九生的魔才如此顽劣不入流,可是我曾有一念而过的幻想。就是我能成为一个仙界门派的掌门,或是变成可以称雄一方的仙人,这样的我你就会喜欢。今日这个愿望眼看就要实现了,只是有那么一两个阻挡了我们俩。”
段温裘说起这段话,让众仙震惊、惶恐、怀疑。
他横行几百年,一直无人能真正除了他,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入下争霸之心,他的话骗谁,难不成是去骗他的狱神爹爹。
“怎么可能,妖皇想入仙界。”
“鬼话,鬼在说话。”
天帝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失为一件善事。”
“放屁!”布千叟指着地上兰君,“天帝,你太不公平了,兰君不过圣女生情,你就逼死了她,如今却要恕了这做恶之人,天理何在。”
“她功力太浅,又自削圣印,自找的。”天帝不屑的说道,“她死前说已入魔道,更加该死。”
陆天齐等天帝说这话,等了很久,他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天帝,无论你是为除魔而来,还是为北庭万源之力而来,北庭城只能由莫语之主持,他人不可插手。”
天帝冷笑道:“莫语之,眼已瞎,法力更是大不如前,虽然你力挽狂澜将万源之力恢复,但他早已不能治理西域最大的仙派。”
双头龙口中喷出一股液体,直接落在了天帝的脚前:“天帝,你管好天庭之事就行,怎么现在仙界的事你也要插手吗?仙尊力主莫语之的北庭之位还要你同意不成。”
陆天齐所理力争,他怎么能让一个弄权耍贵之人在仙界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我看你除魔是假,想扶这个妖皇上位是真,他身份高贵就可以几百为所欲为吗?”
“当然不是,他也入过天牢,受过最严厉的处罚。”天帝心虚,可也不肯退让,“段温裘洗心革面,重入仙界有何不可。”
“他是诡计多端之,这万源之力是。”
妙含烟刚要合盘托出,莫语之展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朵细语道,“仙尊跟你的事不能说。”
妙含烟猛然醒悟过来,兰君就是因为深恋催诚,才落得如此下场,自已不能将师父也推入绝境之中。
要是天帝问起细节,自已是如何取出幽冥花,而不被反噬,那多少隐秘的事情将全都藏不住了。
“段温裘,看样子,你只有杀一个魔界中人,才能立威于北庭,让仙界的仙尊放心,你要快做决断。”天帝不再跟陆天齐讨论段温裘的身份,直接让他杀魔证明。
“当然,莫语之,只要你先于段温裘杀死魔界的人,那你就更有说服力。”
陆天齐怒目横眉:“无魔可杀,难道滥杀不成?”
天帝双肩上的日月绣纹闪着金光,身后衣服上的饕餮发出婴儿般的呢叫之声,他阴寒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妙含烟:“我衣服上的神兽天性食魔心而活,一颗魔心能活千年,现在他总是哭号说没有法力了,饿得很,何不试试。”
说未说完,那只羊身人面,双目在腋下闪着贪婪目光的神兽从衣服上一跃而起,只听得一声虎啸龙吟,宫殿内的众仙都被它的吃相吓坏了。
它嘴中利齿如刀,两只前爪跟男人的手一样,粗壮有力,只见一道紫黑色的光闪过凌空猛扑,黑色的指甲插向了一人。
蓝精王子最怕天帝衣上供养饕餮神兽,自已在尊贤湖里修练时,常常听到它细细的咀嚼之声,像是石磨在研磨骨头一样恐怖,他惊叫着缩进了仙女姐姐的衣中:“天帝放神兽了!”
仙女姐姐知他害怕,连声催促道:“快躲!”
蓝精王子在仙女姐姐衣中,蒙住发抖的身子,装作坚强的说道:“别躲了,这兽吃人不吞骨头的,被它相中可是天福人运。”
仙女姐姐眼中闪着嗔怪的笑意,轻拍胸衣中藏着身子露着头的蓝精王子道:“明明是天灾*,你改什么词,照着原来的好好说话。”
蓝精王子探头伸脑的看到了神兽垂涎欲滴的扑到了妙含烟的身前,尖叫一声:“秒杀!”
仙女姐姐玉指尖尖,轻轻戳了蓝精王子的头,低喝道:“瞎说。”
抬眼间,那饕餮紫甲如铜鳞披挂一样,全部一片片竖立了起来,腋下双目闪电的激光直射妙含烟的全身。
闪电光打过去,就碰到了一圈光壁,几番下来,才破了那层光壁,近到身前。
就在黑色的指甲刚碰到妙含烟身上飘动的红绫束时,饕餮爪子突然一缩,一颗黑色的指甲硬生生的裂开成两半,掉落下来。
饕餮像婴儿被打了一般的哭号起来,围着妙含烟的头顶转悠着,长长的舌头滴着涎液,双目射出闪电,次啦啦的电击声在红绫束上闪着蓝色的光。
天帝大喝道:“妙含烟就是魔,除了她!”
饕餮一直与妙含烟对峙互相试探中,本不敢马上欺身撕咬,但天帝向它下了命令,它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