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过过这种日子,原来能这么好,不用装给谁看,不用心事重重,光明正大的简单快乐。
直到一对儿子降生,也没见哪个女人入过院门,他不提,她不问,如有默契。
多少年后,再想起当初,她仍庆幸,他与旁人男子不同,与这世间男子皆不同,一身皇家作派,富贵不能言,偏生能与她过这市井夫妻般的日子。只除了……将来。
将来,是她不能去想的,做王爷抑或君临天下,不由她定,亦不由他。她的男人有能力执掌天下,私心里却盼着如他大哥那般逍遥自在,能么?
她能想到最好的结局,是他也做个铁帽子王,就像十三叔那样,百年之后她随他去,生死相随,子女一切概不纠缠,只随他去。
一纸遗诏将她打醒。
他的皇父早有属意,他有他的责任,一脉相承。
弘晚揽着她只问了一句:“福晋意下如何?”
还能如何?
虽是空诏,只需填个名字上去,但能拿在他的手上,自是要交给他的,她能拦么?他为皇,她自为后,心甘情愿,哪怕建上三宫六院,只要他愿,她便无悔。
相握的手轻轻使力,她笑得如同初嫁时分,淡淡回道:“好。”
他用力揽她入怀,耳边低语:“还是这么傻,可怎么好?若是带你出了宫,怕是路途艰难,到时可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你怕是不怕?”
她抬头,直望到他带笑眼中,唇角勾出一丝笑来,“不怕,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只跟着你。我不需人侍候,我侍候你。”
看,傻人是会有傻福的。
为了她,连皇帝都不肯做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夫妻俩,总是要傻到一起才能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