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抓起酒坛子转着看了两遍说:“我父亲弥留之际曾对我说起过,他在幽灵船上没找到诸位,再返回破冰船后,甲板上渗漏了出血液,还有奇怪的脸,甚至包括海底冒出的头发,我觉得肯定和这些酒坛子有关。只不过当年他们搬运了一大批,而我们手里只有这一个,可能是被遗漏的。”
聊了一会儿,让阿布先睡,我负责值班。到了后半夜,阿布很自觉地起来替换,我这才眯了一觉。
这觉睡得格外不踏实,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第二天早上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凌敏已经醒了,在船尾甲板上也不是忙着做什么事情。
我伸个懒腰,打着哈哈起来,看了阿布一眼,两人都很默契,没跟凌敏提昨晚的话。
“妹子,睡得怎么样?”我拍了下凌敏的肩膀。
凌敏哼了一声说:“让你值班,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我笑道:“那倒是没有,女人就应该多睡觉。”
甲板上放了些食物水等装备,应该是刚才阿布爬绳子回渔船拿的,三人席地而坐吃了早饭。此时没有了夜色,但雾水还是那么浓,喘一口气,嗓子眼儿都是湿润的。
我说:“这鬼船还没到地方吗?”
阿布端来热水,蹲在我身边说:“我想我们应该处于陌生湖区了,贝加尔湖本来就对外开放,如果湖面上有这么一支庞大的船队,即便卫星图上捕捉不到,自然保护区的人也会看到的。”
吃完饭,我和阿布把倒链固定在桅杆上,将拉拽渔船的大绳拖行一段距离,发现绳子是松松垮垮的,这说明幽灵船已经停了。
凌敏跳回渔船,收拾了一下一应装备,准备下水。这趟行程虽然有很多奇怪之处,但最终还是抵达了这片水域。
三人商量了一下,让阿布在湖面上负责接应,他了解贝加尔湖的自然条件,如果有异常,可以提醒水下的人上来,也能做出必要的抢救措施。
我和凌敏则下湖探路,初次下去,先了解个大概情况,然后再做部署。
在阿布的帮忙下,我和凌敏穿上厚重的潜水服,我开玩笑说,还他娘的潜水服呢,下水穿着,出了水面这东西都能当防盗门。
气瓶、背板、减压阀、呼吸器、面罩、脚蹼,应有尽有,手里在拿上一杆鱼枪,整个就是外星人。
在深水中,说话肯定不可能了,好在面罩里装了无线电,不过要是潜水太深,无线电频率肯定很低,又做了些手势等方面的沟通。
捣鼓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凌敏来了个跳水,我紧随其后。水下可不同陆地,深海潜泳,其实正规情况下应该经过至少一个月的训练,我们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
据说贝加尔湖的湖水,是世界上最清澈的水,能见度很高,甚至下水后,比在船上都清晰。我和凌敏并肩下潜,虽然水清,但湖底还是黑压压的一团,说明湖水很深。
下潜了一段距离,抬头已经看不到船底。
无线电里,凌敏对我说:“注意看压强计,出什么意外,谁也救不了谁。”
我说:“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带回祖国。”
凌敏一个猛子扎下去,一下子潜了好几米深,一路便无话,随着下潜的越来越深,我心里也有些发毛,世界地理杂志上说,贝加尔湖是最深的,看样子不骗人。对了,凌敏貌似就是美国那什么地理周刊的顾问。
感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前面的凌敏突然停止下潜,两条长腿晃动着脚蹼,对我说:“位置正确,可能真的能进去。”
“第一次就找这么准啊……”我开了个很隐晦的黄颜色笑话。
凌敏指着黑漆漆的湖底说:“贝加尔湖之所以清澈,是因为湖水里含有分解功能的水藻,但我们潜水附近没有海洋生物,说明这一带湖泊确实是海震震出来的新湖湾。”
我心中一凛,海水压强不知感受不到,但觉得这水温应该很低,面罩上的呼吸器有些刮白雾。
“对了,海震我不大懂,不过这玩意应该是裂开……”
“湖盆。”
凌敏说:“按照地质构造常识来讲,如果是纯粹地震,会有大量的地热。当然,如果是人为创造,自然没有地热可以散发。”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朝深水下看去,古代有开山建陵,从海底建陵绝无仅有,真有海底墓葬,也是利用“沉船”的形式,将墓葬撞在船舶里,然后将船击沉,沉入海底。改变海底地形这种事情,别说是古代,现代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凌敏说:“也不用惊讶,既然是地震震出来的湖湾,说明这里地质构造本来就不是很牢固。我猜测,这里以前应该是湖岸,沧海桑田的变化后,将古墓沉入海底。”
这个说法我倒是能接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说:“我听说亚特兰蒂斯就是这样,古代文明沉入海底……”
“咦?”凌敏突然扬起手,指着下面说,“到底了?”
我愣了一下,看看脚下依然是死静的湖水,用脚蹼踢了一下,居然是实打实的。
凌敏也不再浮动脚蹼,直接落在“水上”,用鱼枪的尖触碰了两下,抬头看着我说:“是冰层!”
我也好奇,双脚落地踩实,像探测外太空的飞行员一样,扎着手走了一圈,用鱼枪击打脚下,真的是冰层。
湖水太清澈,脚下是冰层都看不出来,还误以为是液体水,其实仔细一看,冰层和湖水是有本质区别的,在冰水相交的地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