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池小鲤深吸一口,忍不住赞道。
杨修景给她一个“果然识货”的眼神,然后将酒杯推到了她的面前。池小鲤低头看了一会儿,端起酒杯,一口就倒进了嘴里。
“咳咳咳……”印象中,池小鲤还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那酒味从喉咙里窜了下去,引得她顿时呛咳起来。
“唉唉唉,你慢点儿,酒不是这么喝的!”杨修景这边还没自己倒满酒呢,就见池小鲤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生生一口吞了一整杯,顿时整个人都呆了。他伸手想给她顺顺背,又觉得不太合适,便放下酒坛,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白水,让她喝。
池小鲤却推开了水,又将空酒杯推了过来,“四哥,满上。”
杨修景有些咋舌。
池小鲤解释道:“你们人……你们不是都说,借酒浇愁吗?我感觉喝这么一杯,确实好多了。”
闻言,杨修景有些心疼自己的酒,“你难道没听过后面半句吗?借酒浇愁愁更愁。我说,弟妹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池小鲤没说话,只是朝空酒杯抬了抬眼。
杨修景叹了口气,认命地给她再满上,看着她又是一口喝掉了酒,心里更心疼自己这陈年的花雕了。
“是不是承暄欺负你了?”杨修景循循善诱道,“跟四哥说,四哥替你教训他!”
说起来,杨修景一开始是因为陆承暄的关系,叫她“弟妹”的。可今日单独相处下来,虽然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太多的话,但是他觉得池小鲤这姑娘,性子直,爽朗,不扭捏,喝酒跟喝水似的——好吧,这点儿他有点儿心疼——完全没有一般女孩子家家的娇柔,倒更像是个男孩儿。所以,他对她的好感就这么升了起来。
当然,只是单纯的欣赏,他还是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老话的。
所以,在看见池小鲤一直闷闷不乐,还试图借酒浇愁后,他也觉得有些心疼了。就好像自己的妹妹被别人给欺负了,而欺负她的人,貌似还是自家的兄弟。
听到陆承暄的名字,池小鲤顿了一顿,第三杯酒就这么握在手里,没有喝了。
杨修景发现了症结所在果然是陆承暄,便循循善诱,引导她说出来。可池小鲤听他说了半天,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杨修景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小鲤幽幽地抬起脸来,缓缓地说:“四哥啊……”
“诶?”
“你这酒……酒劲儿真大……”说完,池小鲤就松开酒杯,“啪”地一声,趴在了桌面上。酒杯倾斜,里面的酒顺着桌面流动着到了桌沿,然后一点一点地落在了地上。
杨修景愣了。
说好的千杯不醉呢??!感情是在逗他呢!
杨修景真的有些想哭了,一来是好酒就这么被眼前的人当水给喝了,二来,是说好的酒伴儿,居然先到了。真是……惆怅啊!
杨修景站起身来,叫来小二,让他拿条毯子来。很快小二就拿了一条干净的毯子,杨修景细心地给池小鲤披上,然后坐在她对面,看着窗外的风景,独自喝起了酒。
唉,好酒好景,就是好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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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小鲤醒过来时,发现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灯。她坐起身来,看见自己居然躺在一张软榻上,旁边就是水墨画屏风。
她撑起身子,有东西从肩膀上滑落,她低头一看,是一条毯子。
池小鲤瞬间傻眼了:软榻,毯子,灯……她这是回到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