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有些受不住曹纯古怪的眼神,赵云咳嗽一声,望了望左右问道,“张……张翼德呢?”
“死了!”曹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什么?”赵云心中大惊,望着曹纯满脸震惊。
“怎么?哪里不妥么?”曹纯强压着心中的笑意,古怪说道,“就算我等往日与张翼德交好,然而今时今日,他已为我等敌,岂可顾念旧情?”
“……子和说的是,”赵云面上闪过一丝哀伤,环视四周犹豫说道,“且不知他尸身何在,云想见他最后一面……”
“哦,丢河里了……”曹纯耸耸肩,说道,“那厮实在是太重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将他丢河里去了……”
赵云闻言,下意识望向河面,只看河水汹涌澎湃,浑不见底,心中大感哀伤,轻声说道,“翼德如此勇武之人,却身遭此……”说了半截,他感觉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自然是曹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叫赵云心中起疑。
“你……当真杀了他?”望着曹纯,赵云古怪说道,“可有割下他头颅?”
“割下头颅?”曹纯一副怪异的表情,低声说道,“子龙,你也知晓,翼德性格豪爽粗鄙,深得大帅所喜,我将他头颅割了回去邀功,万一大帅见了,心中哀伤,责罚与我,那该如何是好,于是我便将他丢下河去……”
“这可是一件大功啊……”见曹纯如此做作,赵云越来越肯定心中所想,微笑说道,“我却是不信子和肯放却此功……”
“好好,我说实话,是这样的,”曹纯抓抓脑袋,一副气愤的模样,恨恨说道,“你不知,那厮甚为可恶……”说着,他指指自己腰间,只见腰处铠甲崩碎、血肉模糊,显然是巨力所至。
望着那道创口,又望了望曹纯全身伤痕,赵云又有些迟疑了,难道他真的杀了张飞?可是……
就在此时,曹纯嘿嘿一笑,低声古怪说道,“不过我也没叫那厮好过,一枪在他肩窝刺了个对穿,随即一脚将他踹下河……想来那厮受了如此重伤,命亦是不长……”
“……”赵云张张嘴,无言以对。
“嘿嘿,”曹纯嘿嘿一笑,随即收起笑意,对四周喝道,“虎豹骑集合!收兵!”
“喝!”就在附近不远的众虎豹骑士卒闻言起身,飞速跃上马背集结。
“走吧,子龙,我等回去复命!”曹纯又换上了那张死板的脸,翻身上马。
赵云微微一愣,错愕地望着曹纯。
见赵云如此,曹纯俯下身,低声说道,“我等……下不为例!”说罢,策马行在前面。
只见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摇摇头一声苦笑,眼前不禁浮现出往日在许都,曹纯、张飞与自己三人把酒言欢的情景……
望了一眼翻滚的河水,赵云心中暗暗说道,翼德,保重了,若是日后有缘相见……还是莫要再相见了……
轻轻一跃跃上马背,赵云一抖缰绳,胯下马儿自是知晓主人心意,撒蹄飞奔。
“如今之忧,唯有如何向先生交代了……顺便,乃叫先生解我心中疑惑……”
而与此同时,河道下游!
一个浑身湿透的大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左肩肩窝,出言骂道,“那个混账出手竟然这么重,害老张我差点没力气爬上岸来,哼哼,回去趟个把月吧……曹子和,此恩我张翼德记下了!”
说罢,那大汉抬头望望四周,喃喃说道,“这……新野在哪啊?这里又是哪啊?”
张张嘴望着四周,大汉抓抓脑袋,怒声骂道,“这该死的曹子和!”
而此刻,刘表以领大军逼近淯水,欲于淯水分兵,然而帐下别架刘先却谏言道,“安众之事,乃小疾也,如今首重乃是那江哲,主公不若大军引大军直趋江哲军营所在,安众之围当解!”
刘表听罢,心中迟疑,诧异问道,“如此,我等且不顾身在安众的子柔?”
“非也,”刘先摇头说道,“古七国之时,魏国庞涓攻赵,齐王乃派孙膑挥军救援,然而孙膑却不引军至赵国,而攻魏国至都城,庞涓听闻,急忙回军,却被孙膑中途设下伏兵……”
“围魏救赵,此我岂能不知?”刘表皱皱眉说道,“依你之见,我只需将大军逼近那江哲,安众之祸乃解?”
“自是如此!”刘先点头笑道,“听闻那江哲不过是一文人,不会半点武艺,得闻主公大军逼近,就算他不下令撤回围困安众的曹洪、张辽等人,此二人也必定心中大急,回军救援,如此一来,安众之围自解!”
刘表细细一想,缓缓点头说道,“好计!”
“不单如此,”刘先面上笑意更甚,继续说道,“主公不妨派遣一将前去设伏,待曹洪军兵马劳顿之际杀出,再者,书信一封派人混入安众,叫蒯军师尾随掩杀,曹洪必然大败!”
“好!”刘表点头说道,“便按你之计行事……”
话未说完,忽然帐外响起一阵喧闹,随即有数名士卒浑身浴血,入内叩见,口中呼道,“主公,安乐失守了!”
“什么?”刘表心中大惊,猛得站起,随即好似有些发愣,犹豫问道,“你说是安乐?”
“是的主公,安乐失守!”
“呼,”刘表松了口气,复坐于位上,淡淡问道,“刘玄德呢?”
“这小的不知,”那士卒摇摇头,抱拳说道,“或许刘皇叔是身